从来没有人主动提起母亲,今天为什么会忽然提起她?
老者的大掌在他肩上轻轻地拍了拍,露出了和蔼的笑容,商场磨光了人的真心,使人变得猜忌。
“你必须成为第一顺位继承人,这就是她的代价。”
莫濯南低头,感到有些沉重,虽然家族极力反对,但是只要父亲坚持,他们还是能顺利结婚的,原来是作了这样的约定,怪不得母亲会孤身一人离开,下半生的孤独,只为了换这c继承人的身份吗?
“gaby下个月结婚,他是你的表弟,同样具有继承人的资格,如果你失去继承人的资格,gaby就会成为第一顺位继承人。你的现任女友韩妍希小姐几个月前拿了法国的设计大奖,如今在业内的认可度很高,同时也是个很干练的人,她能胜任c女主人的身份。”老者慢慢地说完,拿起一边的一本诗集,默默地看起来,他已经把一切都说了,相信各种利害关系g也能明白,剩下的就看他如何选择了,在得到一些东西同时,总会失去一些东西。
莫濯南支着头靠着沙发上,微微阖着眼,有一丝疲惫,阳光撒在他的脸上,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却也别具魅力,c的继承权他在乎吗?在乎!依依能放弃吗?不能!那么母亲的期望和付出可以弃之不理吗?绝对不能。
这三样他都要不能放弃,那么就牢牢握住,狠狠地攥在手心,即使腐坏变质。
老者vin有着极为东方化的面孔,除了那一双金眸,看来这个孩子还是像母亲多些,看他轻皱的眉心,知道他内心的挣扎,。
“我知道了,祖父。”莫濯南的眼睛睁开,又恢复了那种凌厉的眼神,那迷惘和无助似乎只是一种错觉,已然烟消云散了,老者呵呵地笑笑,g没有让他失望,他知道自己该选择什么!
“一起去打高尔夫吧!让我看看你现在的技术如何!”老者起身走在前面,招呼佣人把仓库里的球杆拿出来,兴致勃勃的样子与之前截然不同,有点孩子气。
莫濯南和老者并肩走在草地上,身后的管家背着球杆,祖孙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莫濯南站在球场中央,挥了挥手里的球杆活动筋骨,很久不打,似乎有些生疏了。
“啪”的一声,又准又稳地挥出了球杆,白色的小球远远地飞了出去,“啪啪”老者在一边拍着手掌,“好球!”g不愧为他最骄傲的孙子。
二十二
“筱依,你莫叔叔向我求婚,我答应了。”母亲拉着韩筱依的手,语气有掩饰不住的兴奋,快乐得像个小女孩一样。
错愕,气愤,嫉妒,安心,复杂的情绪在她脑海中一一闪过,最后化成了一句极轻极轻地“哦!”韩筱依死死地盯着母亲无名指上多出来的那枚钻戒,精巧的钻石光彩夺目,那曾经属于她的唯一被分享了,下意识地去摸手上的戒指,手上的戒指似乎一下子变得冰凉,那种刺骨寒意似乎要透过手指一直渗到心里去。
“你不愿意我和你莫叔叔结婚?”韩妍希握着韩筱依的手紧了紧,筱依并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她一直以为筱依是喜欢莫濯南的。
是的,韩筱依喜欢莫濯南,但韩妍希不知道,那种喜欢不是晚辈对长辈的喜欢,而是男女之间那种喜欢,有爱,有欲,有私心的占有,有浓烈的嫉妒。
韩筱依轻轻地挣开了母亲的手,那戒指上闪耀的钻石硌得她手疼,“我当然、愿意。”韩筱依说得极其缓慢而艰难,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盐撒在她血淋淋的伤口上,那种扒开血肉的疼,让她几乎喘不过起来。
“妈妈,我只是不舒服,睡一下就好,睡一下就好!”韩筱依拉过一边的棉被,盖住头,紧紧地蜷起了身体,在初秋温暖的天气中瑟瑟发抖。
这个时候她不愿意看到母亲,她承认她嫉妒了,嫉妒得发狂,从一开始就知道,莫濯南是母亲的男朋友,也终有一天会成为自己的继父,是她自己傻傻地贴上去,像个妓女一样在他面前卖弄自己的身体,韩筱依,你爱那个男人爱得发狂,爱得不顾一切,背叛自己的母亲,那个男人呢?他到底爱不爱你,或者对他来说你只是一具鲜嫩的ròu_tǐ。
韩妍希摸了摸女人的面颊,冷得像冰一般,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不舒服了呢?帮她掖紧被角,转身退了出去。
门吭的一声被扣上,被子里的韩筱依,牙齿关节紧紧地咬住自己手指,只有这样她才能压制自己的哭声,冉冉的血丝从嘴角指缝间渗出来,嘴里有腥甜的味道,是她的血吗?韩筱依愣愣地把自己的手指拿出来,看到上面猩红一片,哦,原来咬破了皮,可是一点都不疼,真的,是心疼,心疼得厉害了,手指的疼就感觉不到了。
韩筱依摸索手指上的戒指,简单的款式,没有闪亮的大钻石,只有淡淡的花纹,已经被磨平了棱角,如久历年月的古玉,温润剔透。
晚上莫濯南来吃饭,韩筱依破天荒地要求看电影,并且一定要看《泰坦尼克》,“就是那部主题曲是n的电影”。韩筱依与莫濯南对视,眼中有隐隐的期盼,他还记不记得这首歌?
n,莫濯南曾经坐在她床头轻轻地哼唱,那样低沉舒缓的声音,月光下男人俊美的侧脸,是她有生以来最深刻的记忆。
泰坦尼克,这样一部感人至深的悲情电影,深深相爱的人却不能相守,莫濯南和韩妍希都默不作声地欣赏着,眼神有些沉重,曾经感动过无数人的经典,到底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