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紧在她腰上的手,低头在韩筱依耳后吻了吻,“喜不喜欢我的礼物?”
镜子里的莫濯南眯着狭长的眸,似笑非笑的神情,他不提礼物还好,一提韩筱依的脸禁不住又红了,欲拒还迎地推他,呐呐道:“喜欢!”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
莫濯南看韩筱依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心里不由地一动,算起来他们十天没见了,忍不住又在她耳后吻了吻,猝不及防地被韩筱依一推,踉跄地往后退了一步扶着洗手台站住。
转头韩筱依已经一阵风似的跑到门口去了,调皮地从玻璃拉门后面探出半个脑袋,“现在在家里,我们要保持距离。”
莫濯南勾了勾唇,淡淡道:“那么星期六我们去‘初晴’,恩?”
韩筱依坐在灯下写着作业,“弹子跳棋共有60颗大小的球形弹子,现在棋盘上将它叠成正四面体形球垛,使剩下的弹子尽可能的少,那么剩余的弹子有多少?”其实这样一道数学题对韩筱依来说并不难,换做平时不用三分钟就能做出来,可是现在她只是浑浑噩噩地反复念着题目,大脑却一片空白。
隔壁母亲和莫濯南“恩恩啊啊”的哼声吵得她心烦,她多想跳起来叫他们不要再吵了,人都走到门口了,韩筱依还是站住了,她用什么立场?
韩筱依坐在地上,痛苦地用拳头捶着头,任泪水迷了眼,那个男人她朝思暮想了整整十天,好不容易回来了,他们却只能远远地望着彼此,她多么想像母亲一样躺在他的怀里,听他叫自己的名字“依依,依依。”
其实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隔壁房里就算开着音响放重金属音乐韩筱依也不可能听到,更何况只是那种软软绵绵的叫床声呢,这一切不过是她的臆想罢了,是她心里的恶魔在作祟!
韩筱依扶着墙爬起来,打开门走到阳台上去,将头凑近窗帘间的缝隙,这件事这一年来,她做了不下二十次,早已是轻车熟路,但看到屋内交缠的两具身体的时候,她还是愣住了,如同被狠狠扇了一耳光,泪在心里淌,委屈往肚里咽。
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母亲正是这个如狼似虎的年纪,她是有需要的,而且小别胜新婚,这一幕几乎是预料中的,但韩筱依还是觉得受了莫大的委屈,仿佛全世界的人都欠了她似的,这些日子以来在母亲面前装着和莫濯南平平淡淡的模样,眼睁睁地看着母亲和莫濯南甜甜蜜蜜的样子,这一切都要把韩筱依折磨疯了。
一点一滴的委屈,一点一滴的嫉妒,在心里慢慢累积,终于像火山一样爆发了。
二十七(下)
韩筱依嗒嗒地跑回房间,砰的一声摔上了门,也顾不上这样大的声音会不会吵到母亲,她什么都顾不了了。
她拿出手机,熟练地按下一串数字,手机嘟嘟地响了两下被挂掉,韩筱依又拨,仍是被挂掉,她就一直这样被挂掉,再拨,再被挂掉,再拨,她都不知道自己拨了几次,最后再拨过去电话已经关机了。
“我在‘初晴’等你,今天晚上,不见不散。”韩筱依按下了发送键,定定地看了屏幕上跳动着的“信息发送成功”的字样好几秒才决然地按下关机键,又翻出莫濯南今天晚上送她的礼物揣在兜里,才换鞋出门。
她不管莫濯南要找什么样的理由,也不管妈妈怎么想,反正今天晚上莫濯南一定要出现在“初晴”,否则他们就玩完了,她再也不会理他。
“妈妈,珍珠心情不好,我今晚过去陪她。”客厅的桌上压着这样一张纸条,她到底还是不忍伤害母亲。
小区里静悄悄的,连一个行人都没有,只是偶尔有几辆车开过,韩筱依只看到等下自己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原本她一定怕得要死,可今天晚上居然着了魔似的,一点都不怕。
像这样的高档住宅,家家户户都是自己开车出门的,原本就很少有出租车,又是在这样的时间段,韩筱依想要是没有出租车,她就走着去。
韩筱依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腿沉得像灌了铅一样,仿佛不是自己的了,抬头一看居然已经走到市中心了,路上川流的车辆还有三三两两的行人,喝醉酒的人勾肩搭背地从她身边走过,好不热闹。
出租车停在别墅楼下,韩筱依拿钥匙开门的时候,发现门居然是开着的,漆黑的屋里没有开灯,只有淡淡的月光照进来,莫濯南就背对着她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手机贴在耳朵边上,似乎在打电话。
莫濯南听到声音转头看着她,猫一样的瞳仁透过夜色冷然地盯着韩筱依,“没事了,恩,今天麻烦你了,好,改天一起吃饭!”,然后“咚”地一声摔了手机。
韩筱依骇了一条,怯怯地叫了一声“莫濯南”,却没有得到回应,莫濯南仍是冷然地盯着她,一动不动的。
良久,莫濯南才冷冷说了句“过来”,虽然表情仍是冷的,但心底紧绷的神经却已然放松了,韩筱依打他手机的时候,他只是单纯地以为韩筱依的小脾气又发作了,毕竟这一年来这样的情况没少发生,哪里想到这只小野猫会这样深更半夜一个人跑出来,他打开门没有看到韩筱依,心都要跳出来了,手机又关机,如果不是她及时出现,他就要动用关系出动整个警队的力量去找她了。
韩筱依磨磨蹭蹭地往莫濯南身边挪,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站定,今天的莫濯南冷得可怕,似乎不是她撒撒娇就可以了的,“走近点,怕我吃了你?”又是冷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