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幅大型投影,上面是宁静的荛六。
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自己,再加上主持人的语言,“不是因为没有路,实在是夜色太美,她要拿它来做幕布,把颜色泼洒个通透。不是因为闪光灯太亮,或许她刚刚读懂了‘浮华录’,看尽一切虚浮艳丽——这是沃茨先生继‘活色生香’后第二次携手荛六小姐创作的精品之作,也是下一界‘’人物影展金奖的有力争夺者。现在,我们已将这幅作品的底片封藏,也就是说,除投影下这幅,”主持人比了下投影机内的照片,“‘淡定’在世间已成绝版。我现在将投影下这幅当场销毁。”
投影机下的照片被拿出,主持人接过旁边工作人员递上来的小火炉,扬了扬照片后,丢了进去。
“看这场秀做的,六儿,你这张‘淡定’值大发了,”西娜碰了下我的胳膊,
“不知道我有没有版权,”我也凑过去和西娜咬着小耳朵,
“这是做善事!”西娜瞪了我一眼,
“哦,做善事,”我灰溜溜点点头。别说我功利,这张照片被他们这样一宣传就值——
“底价五十万。”主持人轻飘一开口,我和西娜同时傻了眼,拜托,他们这是抢钱!
“诶,沃茨,沃茨,六儿拍的其它照片的底片还在你那儿吧,给我们,给我们,”西娜连忙弯腰去扯沃茨的袖子,低声兴奋地嚷。可惜,沃茨微笑着一耸肩,“他们工作室全拿去了。这是在做善事,不过,六儿有抽成的,”
西娜遗憾地拍拍我的手,“这是做善事,”我微笑着摇摇头。
“五十二万,”
“五十四万,”还是有人买的,喊价此起彼伏,
“一百万!”突然,一个男声从那边第二排响起,全场哗然。我们全看了过去。
沉默是金,今天米话说^x^
64男人带着眼镜,消瘦精练的脸庞是随和的表情,双腿交叠,斯文闲适,低头用电子笔点着手中的掌上电脑,根本也不理会全场对他的注视。
我扭过头看向主持台上托盘里放着的用水晶小盒装着的底片,淡淡摇摇头:这东西用一百万,也只有时陵他们了。钱,在那伙孩子眼里不值一提。
“两百万!”
又是一重磅!场内都听见观众的唏嘘声。我再次随大众的眼睛看向后排。角落里,一个男孩儿,是的,一个穿着很简单却很有时尚感的男孩儿,歪着脑袋,腿狂放地翘着,一耳还带着蓝牙耳麦,甚至嚼着口香糖。
这个男孩儿我不认识,可他身边和他一样简洁帅气的女孩儿不陌生,云暖玉。
她见我望向她,朝我礼貌地一点头,我回了礼。扭过头后脸色就垮了下来:“六点红”里抢衣服的游戏又要开始了吗?不过,这次,我也不想再插手,说实话,我没那个能力了,荛六没落了,“砸钱游戏”玩不起了。
“两百万——零一块!”
拜托!你心里才不想插手,身边的西娜同志就插进去了,我一把抓住她的手低吼,“你疯了?!”
她到不慌不忙拍了下我的手,“两百万我还是有的,那个一块的零头你出,”
“谁和你闹着玩!”我急死了,她到无所谓,“啧,别吵,看主持人落锤,”看她专注的样子,我真恨不得上去咬她的耳朵!
“两百万零一块,一次,”
“两百万零一块,两次,”
“两百万零——”
“两百三十万!”
时陵又喊了,也只是一举牌,头都没抬一下,手里还点着掌中宝,如果我没猜错,那是游戏,该死的他,就是个游戏痴!
“荛六,我以前就跟你说过,那个游戏痴不是个好东西!”西娜生气地指着时陵吼。我心里刚放下一点,才想安慰一下她,哪里知道这个冲脾气——“两百五十万!”西娜喊地象菜市场买菜的大妈!
“我看你就是个二百五!不过日子了?!!”我甩开她的手生气地坐下,她红着脸,那是气红的。拍了拍我的肩,她看着我,“六儿,我知道这张照片你谁也不想给,嘘,”拦住我想接的话,拇指抚了下我的额头,“这是裸照!”很严肃的。她这样———我想哭,是感动吧。
“两百五十万一——”
“三百万!”
时陵再次轻扬起自己的手,这次,他抬起了头,看着我———
我还哪有时间看他任何情绪,紧紧握住了西娜的手,“西娜,”贴向她的脸庞,让她感觉到我将要落出的泪,“我不在乎,真的不在乎———”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手。只听见西娜在我耳旁轻轻叹了口气,“你几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微笑着吸吸鼻子,我抬起头看着西娜。她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垂下眼。
“三百万,第一次,”
“三百万,第二次,”
“三百万,第三次!成交!‘淡定’属于这位先生了!”
惊心动魄,掌声落幕。在耳旁的“啧啧”惊叹中,我一直垂首玩着手里的指环,谁也没发现我眼中的雾气———是呀,荛六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她要的东西,从来,谁也买不走的————
沉默是金,今天米话说^x^
65西娜走在我的前面,看起来,她很沮丧。
“六儿,”我站住了脚。是云暖玉。她向我走来,身后是那个男孩儿。“我能请你帮个忙吗,”我皱起了眉头,站住没说话,望着她,“海橙回来了,你知道?”小姑娘脸庞有些尴尬,“我——我有些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