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层柔光。这座小城意外的静谧祥和,仿佛县令府的阴影只停留片刻,很快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慈心储备好足够的干粮,一一包好存入乾坤袋中。
他带着江言笑向西走,离开主街,踏上一条小路。
“师父,”江言笑好奇道,“咱们这是去哪儿?”
慈心道:“去遥城的恩慈寺。”
一路上,慈心向江言笑介绍大昭恩慈寺的历史——羽国崇尚仙道,对修行者一向敬重。不论剑修、佛修、能人异士、各方大能,都会收到皇族邀请,留在洛京或镇守一方要地。
当然,答应也可,不答应也罢。像云浮山这种,就属于不入世的剑修,除非妖魔作乱,其他人都摆不平,否则不轻易出山,避世苦修。
大昭恩慈寺恰恰相反。创始者是一位从西域远道而来的佛修。他将佛教传延到中原,弘扬佛法,广纳信徒,令越来越多的修行者选择佛修一脉。同时,还与羽国皇族交好,关系亲密到在洛京建立国寺,其他大大小小的州、郡、邑、县均有恩慈寺分部,以国寺为核心,向整片凡间扩散开。
江言笑了悟。这不就像现世的连锁企业,有总部和分支机构么。虽然晚上要去超度,但也不能露宿街头,慈心肯定会带他去找个住处,最方便的就是遥城的恩慈寺。
遥城的恩慈寺依山而建,远离城心,慈心与江言笑到达时,已到了休憩之时,山门紧闭,看不见一个僧人的身影。
正常,毕竟无人知晓慈心突然造访。江言笑以为慈心会叩门或灵力传音,谁曾想慈心直接带他走上前,拉开了门。
朱红的大门缓缓打开,一座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庙宇呈现在眼前。正对的释迦牟尼殿下有个正在扫地的小沙弥,见外人进来也不惊慌,长喊一声:“师父——有人找你!”
不一会儿,一个胖胖的老僧从殿后绕出,一眼瞧见慈心。
“孩子,你回来了。”
慈心双手合十,躬身一礼:“圆光大师。”
江言笑着实有些惊讶。
从来都是别的僧人对慈心行礼,喊他大师或住持。慈心温和回礼,没有半点架子。
不过不管慈心怎么待别人,哪怕大昭恩慈寺的老僧面对他,也总是恭敬、钦佩而略微疏离的。江言笑第一次见到有人这么称呼慈心,带着熟稔与亲切,莫名的暖心。
慈心又道:“大师,这是我的徒弟萧子楚,法号慧心。”
江言笑赶紧行礼,毕恭毕敬。
“慧心。”老和尚笑眯眯的,像个弥勒佛,用慈祥的目光打量江言笑,“取这个法号,一定天生聪慧,与佛法有缘。”
“……”江言笑汗颜。
不好意思让您失望了,他就是悟性不够,师父才赐这个法号的。
慈心与圆光说了一会儿话,与其说是寒暄,更像是唠家常。慈心主动询问圆光大师的衣食起居与修禅进展,介绍近年来他的经历,期间还参杂对佛法的讨论,圆光时不时露出欣慰的笑容。
江言笑一直凝神倾听,很快明白这里是慈心长大的地方。
他环视四周,除了释迦牟尼有一座镀金佛像,其余陈设都很简朴甚至简陋。可就是这偏远县城中小小的恩慈寺,是他师父真正的家。
两人聊了半个时辰,终于聊到今日遥城县令府中发生的火灾。
“孩子,你如何打算?”
慈心道:“子时超度亡魂,借机追查真凶。”
“好,”老僧和蔼的目光落在江言笑身上,“不早了,你们先去休息吧。”
“还住你小时候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