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个指挥25人的司马变成了指挥230多人的卒长,部下人数增加了快十倍,作为指挥官的韦泽已经做好了各种心理上的准备。
任何时代,都是制度、纪律越完善,部队的麻烦事越少。而制度、纪律的制定,关键是要看目的何在。现在太平天国的面临强大的压力,韦泽反倒比较安心。任何组织,只要有共识,有外部压力,就能有强大的动力。
例如新分到韦泽手下的那帮天地会的兄弟,最高级别的指挥官只是伍长。其中看着最有号召力的则是一名叫胡成和的伍长,他25、6岁,梧州天地会出身。
韦泽安排好众人住下,然后与104名天地会兄弟会面。在这场会上,胡成和有点声泪俱下的说道:“韦司马,我等都知道造反被抓,那是要凌迟处死的。那些走掉的兄弟,也是觉得这里坚持不下去,趁着没人知道他们加入了太平军,这就赶紧逃回去。可我等都出了名,即便是逃回去,也只能躲躲藏藏!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打出个局面来!”
这话自然没有共产党改天换地的豪情,没有以人民解放为己任的情怀。韦泽并不觉得胡成和的话有什么不妥。新中国的建立,是中国在灭亡边缘的自救。中国真正的知识份子们挺身而出,在血与火的厮杀中与人民结合在一起,最终获得了革命的胜利。
现在太平天国的起义无论如何在思想上都达不到那个高度,起义者们能够以坚定的态度,投身一场试图改变自己命运的战争,就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韦泽与天地会兄弟们交谈了一番,确定这帮兄弟们基本都是与胡成和一样的心思。他们对自己的生活已经绝望,希望能够起来推翻这个压迫的他们毫无希望的世道。而拜上帝教向大家宣称的“地上小天国”,的确能够满足兄弟们的精神需要。拜上帝教至少勾勒出了一件非常明确的事,那就是彻底消灭满清。仅仅这一点,就已扩展了这些民众原本非常有限的的视野,至少他们知道了,自己已经加入了一支“打天下”的队伍。如果能够“打下天下”,推翻了曾经的压迫者,这些参与者们就能成为统治者的一员。
韦泽当然不会对这些兄弟们宣讲什么21世纪的政治理念,倒不是韦泽藏私,或者看不起这些敢于参加造反的兄弟。仅仅是因为,即便说了他们也不懂,更不可能正确认识。
“诸家兄弟,既然大家在一起打仗,我自然信的过大伙。晌午吃饭的时候我就说过,既然大伙没有走,既然大伙都留在永安城。那些不辞而别的兄弟和大伙又有什么关系?对没走的兄弟大骂走的兄弟,这不是逼着大家走么!”韦泽也说的情真意切,下面的兄弟见韦泽态度如此坚定,也都放下心来。
见总算是稳住了部队的情绪,韦泽继续说道:“诸家兄弟,你们放心,那些走的人和大伙一点关系都没有。大家好好休息,过几天咱们就出兵!”
安抚了直属的新部下,韦泽还得去联系冯云山交给他的部队。这个卒倒是满编,卒长名叫柯贡禹,是个广东人,跟着冯云山加入了拜上帝教。跟着太平军金田起义之后,从广东到了广西投奔太平军。
柯贡禹知道南王冯云山对韦泽的器重,言谈间对韦泽很尊重。韦泽自然也不能摆起长官的架子,他与柯贡禹约定,第二天与另一个卒的兄弟会面。
既然韦泽升官,营地中也给韦泽弄了个单间。韦泽就把这里当了自己的办公室,他把自己的五个老兄弟叫进来开会。韦昌荣见到韦泽之后,就毛遂自荐,“四叔,我要当个司马!”
“昌荣!你知道我这会儿想什么?”韦泽问道。
“却是不知!”韦昌荣直率的答道。
韦泽毫不客气的说道:“瞅你那点出息!当个司马就高兴了!”
韦昌荣如同遭到当头一棒,当时脸色就难看起来。张应宸立刻打起了圆场,“韦卒长,昌荣的能耐,当个司马的确是屈才。”
有张应宸的解读,韦昌荣心里面的不快也立刻烟消云散。他有点不好意思的笑道:“四叔,我若是直接当卒长,这也不合适啊。”
听韦昌荣说的这么体贴,韦泽知道他对官位的事情已经想过不少时间。只怕他还敢对下面的老兄弟们许下官职,例如许下几个伍长的职位。
也不提这等事情,韦泽稍微压低了些声音,“叫大家来,却是要和兄弟们说件事。我已经定下心思,这官职与待遇分开,大家的职务只与分到的粮饷有关。具体怎么安排,却是有咱们自己的一套。”
“为何?”五位老兄弟都没想到韦泽居然会这么做,对太平军现在的编制,他们也不甚明白,更不用说是韦泽心中希望的编制了。
韦泽面对着自己部队的核心力量,坦然说道:“大家都是自己人,所以我也就给兄弟们明说。上头下达的编制,咱们若是擅改,那就是死罪。所以对上头,咱们自然不能这么个改法。该怎么叫就怎么叫。但是咱们自己打仗,是不能这么做的。所以咱们自己兄弟对外,绝对不能胡说乱说。这点你们给我记清楚。”
“这个自然!”张应宸带头说道。韦昌荣等人是韦泽的亲戚与老部下,他们却只是点头而已。
“我觉得打仗的要点在乎得建四个制度。参谋部、教导团、军官团、后勤处。咱们的老兄弟虽然只有26个,新来的这200多兄弟,却得逐渐编入咱们的队伍。而不是任由他们自己扎堆……”韦泽开始向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