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清了这么点头绪,萧言顿时精神一振。他当初可是交过会说客家话的女朋友的!
听那汉子说完,在心里面再过了一遍,他才还有点微微颤抖的学着他们口音开口:“你们……是不是问我是什么人?”
萧言的这句话说得磕磕绊绊,七零八落,可几个青年对望一眼,总算是听明白了!
那粗豪少年哈的一声:“贼厮鸟,再装疯卖傻?明明会说官话,起先却卖疯!你是辽狗,还是汉儿?遮莫还是渤海奚人?”说着就跃跃欲试的打算再给萧言两巴掌。
领头青年一扬手拦住他,只是看着萧言,又问了一遍:“你是何人?”
我是何人?我是一个倒霉到坐飞机都能摔下来的家伙!真他妈的,是不是发改委又涨油价了?
辽狗,汉儿,渤海,奚人…………萧言隐隐已经有了最不好的预感,他在心里面把该怎么回答斟酌了十七八遍,那几个人都快不耐烦的时候,他才小心翼翼的发问:“……我,这是在哪个国家?”
要是回答中国,再加上几句嘲笑。那准跑不了,自己还在伟大的中华人民共和国领土里头,也没倒霉到穿越。了不起碰上几个车匪路霸级别的人物,有钱就能活命。最多这几位大哥有点ly的爱好。
如果自己的人品真是坚挺得到了穿越,不管哪个时代,总得有个国家,有个皇帝吧?看样子,自己似乎也不大可能在未来…………有点信息,总好再试探出到底是什么年代。
问完这句话,萧言就直直的看着眼前几人。心里面忐忑到了极处,此时最大的希望,竟然是听到这几人大笑起来:“你他妈的摔傻了啊!以为摔到国外去了?好好的中国都不想呆着了,这么想换个祖宗?现在是2009年,国庆阅兵才过去!”
让自己没有想到的,那几个一身古装的大哥却是对望一眼,个个点头。
那粗豪少年压低声音:“燕地逃人!”
“多半是汉儿……”
“怎么办?”
“宣帅有令,要善待逃人……”
“咱们还身在险地呢,怎么善待法?”
“要不干脆放了他,俺们和他一拍两散,各自走路?”
“辽狗大军里头又不是没有汉儿!万一是辽狗探子呢?”
几个人低声争论几句,目光一起都转向了那始终不说话,若有所思的领头青年。
“哥哥,这怎生措置?”
就连萧言的目光也投向了他,刚才那几个人的争论他听了个七七八八,心里面也在七上八下。他已经有了点最不好的预感,按照他的历史知识,也隐隐有点知道,他应该差不多在什么个时代,可是他就是不愿意去相信!
我想回家啊…………各位大哥…………
那领头青年深吸一口气,缓缓站了起来,一摆手:“放了他。”几个人一怔,那粗豪青年也不说话,收起镰刀就退了开去。领头的那青年伸手将萧言扶起,拉着他走到了山峰边上。
昨夜,萧言就站在这里,对着黑沉沉的夜空振臂大喊,问候着老天爷的全家。
白天的阳光,让他终于看清了所有的一切。
河水在南,平原在前。没有公路,没有电线杆,没有城市,没有现代文明的任何迹象。只有荒芜的田地,只有能见度极高的空气,只有这个时代的风迎面吹来。
视线所及,这个世界就这样迎面而来。
“…………这是,哪里?”萧言喃喃自语。
那领头青年站在他的身边,指向南边的河水:“…………那里就是白沟河,俺大宋和辽国的界河。五月二十六,我大军北上,在白沟河为辽国大石林牙和萧干所部大败……你现在还在辽土,过了白沟河,才是宋境…………可是俺相信,从俺们现在站着的地方再向北千里,直抵黄龙,总有一天,又会是我汉家故土!”
顺着青年的手所指出,萧言终于看清楚了白沟河,也看到了远处白沟河的那一片战场留下的痕迹。那盖满原野的一个个小黑点,是尸体,是两国几万将士留下绵延几十里的尸身!哪怕隔得这么远,肃杀之气,都迎面而来!
金鼓旗帜车马,散布四处。河上还有几座浮桥的残迹,被火烧得焦黑,只有几处桥桩还伫立在河中。
这是战场,还他妈的是一个古战场!
这不可能是假的,这绝不可能是假的!
白沟河,大石林牙,萧干…………在历史上这几个名字凑在一起,留下痕迹的这个年头,只是这一年。自己在飞机上看什么不好,非要看那本关于北宋灭亡的鸟书!
大宋宣和四年,辽国保大二年,金国……鬼知道是什么年号了。公元……1122年……。
自己已经逆流而上,跨越千年!
女真在这个时候崛起,曾经的庞大帝国辽国已经奄奄一息。七年前辽国天祚帝耶律延禧在护步答岗赔光了帝国的主力军。从此辽国就一直处于挨打状态,女真军四下攻城略地,无人可当。就在这一年,女真已经攻陷辽国的中京府,兵锋直指辽东和燕京。天祚帝耶律延禧这个时候还在到处打猎按钵,听到这个消息,连燕京都不敢回了,朝西京大同府逃去。燕京留守的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