鬿诧异的侧头,侃笑道:“那你是想奸还是想盗啊?”
应声的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耳根。
庚鬿咬了一口梨膏糖,迅速攀上他脖颈,咬住他的唇将膏糖抵过去,而后抹唇笑道:“怎么样?”
容屿眸色微暗:“很甜。”
“那当然!”
庚鬿一扭头,又看向院中,指了指光秃秃的角落:“幻境里和这里不一样,这里怎么没种梅树?”
容屿道:“小时候有,母亲种的。”
庚鬿:“……”
梅树也是需要人打理的,种树的人不在了,其他人呵护培养的,再也不是原来的那一棵,倒不如让它荒着。
庚鬿咬着梨膏糖:“我也喜欢梅花,喜欢雪,魔界很少有雪,就算有,也是冰原,踩上去硬邦邦的,没什么乐趣,在幻境里我就在想,要是回来之后也有这么一棵树,在雪地里……”
说着他话音一顿,回头见容屿认真的听着,突然就不好意思开口了,抵唇干咳了一声。
容屿低声问:“在雪地里?”
庚鬿继续咬梨膏糖:“我就那么想想。”
怎么突然就变得那么被动?
因为腰不是很争气!
他正犯嘀咕,忽然眼前有什么东西闪过,抬眼一看,茫茫的白,雪花迎空飘落,落在地面,融了一部分,留了一部分,庭院中温度骤降,角落里一片枝叶破土而出,迅速长成了比人还高一头的粗壮梅树,落雪纷飞间,梅花绽放,鲜红似血,娇艳欲滴。
“呃……”
庚鬿哑口,突然转身道:“我有点冷,我先回房间……”
腰上的手没有半点放松,执意的箍着他。
庚鬿苦脸道:“不是,我们下次好不好?我……”
“不做。”容屿在他耳畔蹭了蹭道:“陪我看一会儿。”
“……”还有点小失望是怎么回事?
一定是错觉!
两人前后叠在一块,看着院中白雪皑皑,雪落的很大,很快在地上垫了薄薄的一层,像新制的棉絮,看着就很柔软,忍不住朝前迈了一步,这次容屿没再拦他。
“走。”庚鬿将没吃完的梨膏糖放在红木圆柱边上,起身拉了盯住他的人往院中走。
在雪地里印下第一个脚印,庚鬿走了两步回头,看着两人交错的足印,笑道:“你脚比我长,哈哈。”
“……”
“脚大走四方,你走了几方?”
“……”
雪花太大,隔在两人中间,让人有一种不大声说话对面的人就听不见的错觉。
两人牵在一起的手,落下的雪花融在庚鬿手上,却停在容屿手心,走在前面的人像没见过雪的孩子,仿佛要将整个院子都踩满他的脚印。
终于踩在了梅花树底下,一人红衣,与梅花相衬,一人白绸,与雪地同化。
庚鬿站在梅树底下抬头:“在雪地里仰望,落下的雪花看起来其实是灰色的。”
因为会留下光亮的暗影。
容屿却只盯着眼前人,并未去看落下的雪,庚鬿侧头睨他,笑道:“不是你让我陪你看雪吗?这样盯着我做什么?”
“想看你。”
庚鬿便也盯着他:“那你看吧。”
容屿伸手,指尖划过他眉心,露出血红纹印,眸中瞳孔变色,紫金异瞳,用缎带绑好的发,露出形状优美的耳廓,手拂过身前,将发丝撩到肩后,露出半边白皙的脖颈,他的视线便停住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