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审讯室里,秦爸爸和另一名警察坐余富强对面, 灯光一对准他,他肥胖的身体就开始高频率地抖啊抖,额头满是冷汗。
正式开始询问, 他更是回答的磕磕绊绊,撒谎撒的全是破绽。
秦爸爸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余富强,目露凶光,接着‘啪’地一掌用力拍在桌上,音调猛地拔高,“我再问一遍,201x年3月9号,陈非究竟在哪里?”
余富强被秦爸爸吓到,闭着眼脱口而出,“y市!”
说完他就愣了,表情很滑稽。
秦爸爸脸上的凶狠缓缓退去,他重新坐下,哑着声对旁边记录的人说:“记下来。”
余富强不停地吞咽口水,尽管现在是冬天,温度趋于零度,可他浑身上下都被汗湿,像是刚在水里泡了一回。
他舔了舔嘴唇,很渴,“可、可以给我、我一杯水吗?”
秦爸爸点了一下头。
很快有一名警察送了一杯水上来。
余富强咕噜咕噜喝得很急,喝完以后又盯着秦爸爸,“如、如果我全部都说、说了的话……能、能不能减刑?”
秦爸爸的声音冷冰冰的,“如果你转做污点证人,可以减轻刑罚。”
“那我做,我做!”
涉及自身,余富强根本不会再隐瞒,他连忙将当年的事完完整整交代了出来,“3月6号那天,医生说我姐的病不能再拖,一定要马上进行手术,否则癌细胞再继续扩散,就没那么容易治疗了,而手术费再加上医药费要10万。我虽然在做生意,但一直在亏本,还欠着手下工人工资,真的拿不出钱。
然后陈非在8号那天说他已经找人借到钱了,但要先回一趟y市。不过他要走的时候我姐突然陷入昏迷,医生检查完,又重复一遍要立刻手术,时间不等人。陈非等不到第二天,就找我借车,连夜开车去了y市……他是10号回来的,回来的时候脸色苍白、魂不守舍,表现的非常恐慌、疑神疑鬼。
我问他怎么了,他一声不吭,拿着钱交完手术费以后,就把我拉到旁边,塞给我一包东西……我打开一看,都是钱,很多钱,我拎着包躲进厕所隔间去数……吓了一大跳,整整五百多万,快六百万。”
余富强边说边擦汗,“我当时就一遍遍追问陈非,陈非很恐惧,可还是什么都没说,他只请求了我一件事——他让我别把他去过y市的事说出来,就坚持说他退学回来后再没离开过u县。然后跟大家说医药费的钱都是我出的,他欠我很多钱,我们约定好一年一还,最后又让我对我姐好点。
他说只要我答应他,这些钱就全部给我……快六百万啊,我第一次见那么多钱,而且当时我的公司都快开不下去了……
是我见钱眼开,但我真的不知道他在y市做了什么事啊,我只是替他隐瞒了来过y市的事。”
秦爸爸皱眉敲了敲桌面,“安静。”
余富强立刻停下哭诉,捂住嘴巴。
秦爸爸又问:“陈非都是坐什么交通工具回y市的?”
余富强说:“大巴。”
飞机太贵了,陈非当时没钱,根本坐不起,动车车次很少,一天就一般车,需要抢票,他每次去y市都是临时决定,根本抢不到票。
“根据我们查到的资料显示,你经营不善,今年生意再出问题,于是就去敲诈了陈非是不是?”
余富强有些心虚,然而也不敢有任何隐瞒,“我、我投资不顺利,亏了一大笔钱,我还要吃饭、供小孩上学,手头也没什么钱,就想到陈非让我帮他隐瞒的秘密……我想可以再找他要点钱。”
于是他就利用当年的秘密,威胁了陈非,所以陈非才会卖了店,重新回到y市。
后面秦爸爸又问了不少关于陈非的问题,余富强都一一答了。
半个小时后,审讯结束。
秦爸爸整理完余富强的口供,对旁边的警察说:“通知下去,全国通缉陈非,设悬赏金,请市民举报。”
过了会儿,他又吩咐道:“让路易去将当年那两名保安找来。”
命运齿轮转动,当年的真相在警察的调查下,正在逐步被还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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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默就那天失态了一次,午休回到班级又恢复冷静,继续每天卷子、辅导书不离手。
只有在夜深人静、他忙完所有空闲下来的时候,他的焦急、不安才会体现出来。
秦欢看在眼里,能做的只是陪在他身边。
——现在警方已经介入,无论如何都会重新查清楚,现在他们能做的,也只有等待。
在着急的等待中,时间悄然滑到一月下旬。
这个时间,全市的大、中、小各个学校都进-入了期末考试周。
天气越来越冷,昨天温度甚至降到零下,破了y市历年来的最低温记录。
这个温度下考试,即便是把教室四周的窗户全部关上,可寒气还是源源不断从缝隙中钻进来,大家做卷子手都在哆嗦,不停放到嘴边哈气。
期末是市统考,统一出卷,不算太难,但仍然考得所有人焉了吧唧、愁云惨淡。
直到最后一科考完,大家才恢复精神。
蔡真站在讲台上讲返校和假期的事。
台下闹哄哄的,叶晓晓带头,又开始张罗出去玩。
讨论群里非常热闹。
叶晓晓:寒假了,准备出去玩啊!
叶晓晓:@所有人。
何旭:挺好的,秦哥和萧默下星期应该就要进训练营了,明天、后天找时间?
罗音:@萧默@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