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蓝哲宇忽然明白祁天远为什么让自己喝他的心头血了。他的心头血里藏着毒虫,他的目的就是把这虫子送入自己的丹田,彻底毁了自己。
蓝哲宇又惊又怒,“祁天远,你到底想做什么?!”
祁天远抱胸观察了一会,不疾不徐道:“很快你就知道了。”
随着祁天远话音落下,蓝哲宇的丹田内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他眼前一黑,险些没昏厥过去。现在不用看都知道,那虫子肯定在啃噬他的丹田。丹田是人身上对疼痛最敏感的地方,此刻他所承受的疼痛,比魔蛊发作时还要强烈数倍。
这一刻,他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噬骨蚀心!
蓝哲宇疼得冷汗直流,他想蜷缩起来减缓一下疼痛,可四肢被绑在床上,根本动不了。
蓝哲宇喘息了一会,才气息微弱道:“你要毁我丹田!”
“你现在落在本座手里。”祁天远眸中幽光一闪,“本座想毁你哪里就毁你哪里。”
蓝哲宇一双美目燃起熊熊怒火,“要杀要刮痛快点,别用这般下作的手段折磨人。”
祁天远直直地看着的蓝哲宇,嘴角微微勾起,“你照顾了本座那么多年,本座怎么可能给你痛快?!”照顾两个字,祁天远咬的极重。
知道和这人多说无益,蓝哲宇干脆闭眼不搭理对方。
丹田中传来的疼痛越来越强烈,最后蓝哲宇的理智彻底被吞噬,他开始口不择言的咒骂祁天远,骂一阵后,又开始求饶,可不管他说什么,祁天远都无动于衷的立在一旁,眸中毫无波澜。不过负在背后的双手却紧握成拳,指甲深入掌心。
直到后半夜那虫子消停下来,蓝哲宇才晕睡过去。
再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他环顾四周,身下是舒适的大床,身上是柔软的棉被,这里已经不是之前那间石室。
“公子,你可醒了。”
蓝哲宇转头,便见一个十五六岁,模样周正的小丫鬟推门走了进来。
和蓝泽宇目光对上的一刹那,丫鬟心弦微微一震,她急忙收回视线。
蓝哲宇现在浑身酸软无力,他勉强挣扎着坐起,问道:“这是哪?”
“回公子,这里是春棠院。”听到蓝哲宇问话,丫鬟这才彻底收回心神,怪不得主上连一个没有修为的人都收入院中,这人长得也太妖孽了,欲|女坊里的女人都没有这等出色的容貌。尤其是这双眼睛,修为低、自控力差的人怕是都能被他蛊惑了。
蓝哲宇自是不知丫鬟心中所想,他挑了挑眉,疑惑的问道:“这里不是天元宗吗?”
“不是啊,这里是罗刹门。”
蓝哲宇微微蹙眉,昨天那间石室和他以前住的那间一模一样,他还以为自己回到天元宗了呢。不过想想也是,罗刹门的门主怎么可能随意出入天元宗。
天有些冷,蓝哲宇周身没有灵气护着,丫鬟怕蓝哲宇冷着,帮他拉了拉棉被,“奴婢叫檀香,以后就服侍公子了。”檀香刚说完,就听蓝哲宇的肚子‘咕’的叫了一声。“公子,饿了吧?奴婢去给你弄点吃的。”
蓝哲宇点了点头,折腾了一天一宿,确实有些饿了。
檀香离开后,蓝哲宇探出神识查看丹田,那小虫子还在他的丹田中,可能是吃饱了,此刻正趴在他丹田里酣睡。蓝哲宇用神识轻轻的刺了它一下,那小虫子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般,不过蓝哲宇知道它并没有死,不但没死,还活的好好的,比刚进入他丹田的时候还大了一点点,肯定是因为吞了他一块丹田的缘故,蓝哲宇在心里把祁天远骂了一遍。
檀香回来的时候,手中端着四菜一烫,有荤有素,伙食还不错,吃饱喝足后,蓝哲宇又在床上修养了几日,身体恢复一些后,蓝哲宇便开始去外面走动。
春棠院外被下了禁止,只有有令牌的人才能出去。蓝哲宇没有令牌,所以他每次都只在春棠院里走动。
这日,蓝哲宇正在亭子里晒太阳,便见一个青年走了过来。
檀香低声对蓝哲宇介绍道:“公子,这位是宁公子,春棠院的护卫。”檀香的话刚说完,就听宁公子惊讶道:“蓝少主?”
蓝哲宇的头像贴的到处都是,能认出他来并不奇怪。蓝哲宇对宁公子点了点头,便懒洋洋的收回目光,继续晒太阳。
无视蓝哲宇的疏离,宁玉上前一步,坐到蓝哲宇对面,笑吟吟的说道:“蓝少主,我是天元宗的弟子,你不记得我了吗?”
听到青年的话,蓝哲宇这才侧头仔细打量宁玉,眼前人二十多岁的年纪,一身青衣,墨色长发用一根玉簪松松的挽起,肤色白皙,眉眼温润,看着便让人觉得舒服。
蓝哲宇不记得自己见过这个青年,不过看到对方嘴角的痣,他倒是想起来了,“你是那个照看灵兽的小童?”
“对啊。”见蓝哲宇还记得自己,宁玉眼睛一亮。说起来,他们也只有一面之缘。虽然说修士的记忆力都很好,几乎可以称得上过目不忘。但当时他们见面的时候,他也才十几岁,如今十多年过去,他已经从那个稚嫩懵懂的少年变成了成熟稳重的青年,差距还是很大的,没想到蓝少主还记得他。
对天元宗的人,蓝哲宇自然觉得亲切,他笑了笑,如实道:“你变化很大,若不是嘴边的痣,我还真没想起来。”
蓝哲宇的容貌本就极好,这一笑更是格外动人,宁玉晃了晃神,恍惚间,似又看到了桃花树下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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