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飞额上青筋直跳:“你是说……那百合欢是你们给他吃的?”
“是啊是啊,这药太贵了,花了我们好多银子呢,这个月准备包多少红包给我们呀?”
“好……很好……”他转怒为笑,只是笑的有些渗人罢了,“我会给你们包一个,大大的红包。”
“呃……你这表情好像要给我们送棺材的样子唉……”
于是,这个月直到月底,麦苗还在门外打地铺,和蚊子们相依为命,而艾叶猪,则每天被一个叫‘如花’的姑娘穷追不舍,不小心被喜欢的人给撞见了,还要苦口婆心心有戚戚焉的追在人家屁股后面拼命解释。
总之,都过的不甚安生。
而肇事者,则在过着性福又美满的生活,即便吃不到肉本身,吃点肉渣肉汤嫩豆腐什么的,也十分心满意足。
麦苗这些年见的人多了,自然也猴精猴精的,不像那头笨猪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莫名其妙被恶整了一顿,不反击那还叫纯爷们吗?
一日,楚桥飞携家眷在楚江楼打烊后来查账。
正当他认真的翻看着厚厚的账本时,趴在一边的麦苗忽然想起什么般,骤然开口道:“对了,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
“什么?”南风边吃花生边问,经过某人‘爱的滋润’,他现在整个人都越发水灵了。
“那个……为什么我们这里各地的小吃都有,唯独没有爆肚这道小吃啊?有很多客人来找呢!”
正文【165】你是我唯一想要的了解
南风往嘴里扔花生的动作一滞,眼睛下意识的投向楚桥飞。
那人也正神情复杂的看着他。
良久,南风才勉强扯起一抹干干的笑,涩声问:“还有这种事?”他怎么不知道?
“是啊是啊,这是桥哥特地命令的呢,说楚江楼无论楼中船上,都不得再做这道小吃,客人要就说没有,从外面买也不行的喔!”麦苗火上浇油的连连点头承认。
他桥哥脸色一黑,送给他一记眼刀:够胆,你给我等着!
麦苗呵呵呵无辜憨笑,眼里分明透着狡狯:反正在外面睡了快半月了,也不差再多一个月!
“噢……我知道了,这件事……我回去再跟桥飞说。”陆子夜永远是他无法解决的难题,明明现在当面就能说清楚,却还是条件反射的选择逃避。
流光溢彩的桃花眸中,流过一丝难以忽视的黯然。
夜幕暗垂,清冷的月亮,如细细的眉毛一样,高挂在柳树梢头,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微微错开,各怀心事的一同走在回家路上。
“咳咳……”清清嗓子,还是楚桥飞先开了口,“你不必放在心上,麦苗那个人你也知道,说话没轻没重的……”
微垂的睫抬起,南风抿抿唇,看得出心情很低落:“其实……你不用这么做的。”
很久很久之前发生的那件事,不期然又闯入脑海。
爆肚在北方是名吃,楚桥飞的酒楼开在北方,怎可能不做这道小吃?
只是……有次新请来一位专做小吃的厨子,试菜时,楚桥飞主动夹了块蘸了佐料的爆肚给南风,结果……南风很给面子的吃了以后,就干呕不止,生生把那块爆肚连同之前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还扶着墙哭得稀里哗啦,谁也不给碰。
楚桥飞吓坏了,以为有人下毒,还当场把厨子辞退,急哄哄的请来大夫,大夫用丝线诊脉的结果就是:一切正常,根本没有中毒,之所以会呕吐,是因为情绪波动太大所致,所谓伤什么别伤心,因为心是五脏六腑之首,它出现问题,还怎么起到统领作用?
伤心过度,呕吐是自然现象,等情绪平复下来,一切都会变好。
能让南风这么伤心的人或事,他心知肚明,自此以后便在自己地盘杜绝爆肚出现,等到秋冬满大街都在卖热气腾腾的小吃的时候,也尽量避开卖爆肚的小摊。
他这么做的目的,无非就是让南风不再睹物思人的想起那个人,不想让他再伤心难过成那个凄惨样子,他会心疼,他会比他更难过。
南风何尝不知道楚桥飞的用心!
对他好的人,他一个也不想辜负。
抽抽鼻子,南风紧走几步,主动握住了那只垂在身侧的大手,在这微凉的夜里,他的手心竟是如此温暖,那温度转瞬间就肆意蔓延开来,一直一直,蔓延到他心底深处去。
楚桥飞一怔,随即反握住他,将他整只手都包在手心。
“只少一道菜,也亏不了多少的。”老实说,他还觉得银子赚的多了,还真不知道怎么花才好,心上人又非女子,胭脂水粉,金银首饰,绫罗绸缎……没一样用得上的,而珍奇古玩,琴棋字画,又没甚兴趣,吃的更是除了爆肚之外从未挑嘴过,害他连想为心上人散尽千金的机会都没有。
而要说起南风的爱好……并不古怪,可他就是不想在这上面费银子,因为——他喜欢的是兵器,各式各样危险的兵器。
这玩意儿能伤人伤己不说,有时还会招致大麻烦,他是脑子抽了才会允许他舞刀弄枪。
当然,看着解解馋还是可以的,不过南风似乎不太喜欢那些缩小版的各式精致迷你的武器,还说什么这是小孩子才会玩的玩具……
“对不起……”他低低道歉,都是因为他,才让这个本该是人生赢家的男人,暗地里受了这么多委屈,“请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会忘掉他的……”
脚步声骤停。
下巴被人轻轻捏住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