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贼头子曾说过的话适时在耳边响起。
——他们认识,而他忘了他。
他忘了的故人?
难道是……
一个人影逐渐浮现脑海,一个名字差点脱口而出:
福鹤龄!
十年前曾非礼过他的福、鹤、龄!
不过,福剑门乃名门正派,他怎么会来干这种偷鸡摸狗拦路抢劫的勾当?这十年里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故吗?
觉得自己猜对了答案,南风心里稍稍有了底,可一个问题弄明白了,其他问题又不停冒出,他想不出个所以然,决定干脆明日当面问个清楚。
谁知,一个回笼觉睡起来,身旁的男人就不知所踪了。
活动了下被绑了一夜的酸软手腕和脚腕,重见光明的半圆双眸没有焦距的平视着前方的屏风,他端坐床沿,沉思半晌,决意下次男人再来,一定刨根问底,问个透彻!
不知是新鲜感没过,还是别的什么,男人几乎是天天晚上来。
这次自昏迷中清醒,他没怒骂,没反抗,没挣扎,而是乖顺的躺在柔软的被褥上,任由黑纱遮眼,布条缠身。
哼,不就是怕被他认出吗?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十年前的人,十年未见,容貌身材气质等肯定大有改变,就算他没被遮住眼睛,也未必一眼就认得出来。
开门与关门声不易察觉的响起,诡异的是并未传来脚步声,但凭借直觉,他就是知道,男人来了!
果不其然,一道黑影很快出现在床边,轮廓高挑,身形修长,绯靡的冷香扑面而来。
没等脱衣服,就先俯身在他唇上狠嘬一口解解馋,然后边解衣带边跟他闲话家常:“晚饭吃过了吗?”
“嗯。”
“需要什么就跟曹邺晖说,他都会给你捎来。”
“嗯。”
“白天无聊的话,可以让他给你带点书,想看点什么?”
“有没有逃生大全之类的?”
男人除衣的动作一顿,一直盯着他的目光一沉,冷声回道:“想离开我?我告诉你,连门儿都没有,做好下半辈子都要乖乖呆在我身边的觉悟吧!”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男人冷然决绝的口气让他心凉了半截,一种下半辈子真要栽在这人手里的可怕预感陡然而生。
不、不会的,人对一件事物或一个人的新鲜感是有限的,他不过是仗着现下新鲜感正浓,所以才能说出这种话,一定是的!
他如是安慰自己,想压下涌动在心头的悸动和惶恐。
“哦?”男人颇感意外的扬高声调,“那你说,我是谁?”
“别装了,我知道你是贼心不死,不过没想到,我们竟然是以这种方式再次见面,可真符合你的性子啊……”
只会下药猥亵人的下三滥死性!
“贼心不死?”这个词让男人心生不悦,“我虽然现在是贼,可不代表我十年前也是贼。”
“当然!”对这人身份的猜测又肯定了一分,“说吧,怎样你才会放我离开?”
“你当我刚才说的话是耳旁风?”
“不过对我是一时新鲜,不要吓我了行不行,看在咱们好歹相识一场的份儿上,你就别再作弄我了,好吗?”
“一时新鲜?!”陆子夜敢百分之百的肯定这人绝对是猜错了,不然不会说出这么让他火大的话来!罢了,他懒得与他争辩,反正自己要做的事,这世上还没几个人能阻挡的了。
“对啊,难道不是?”没察觉到男人情绪波动的南风犹在语带嘲讽的火上浇油,“别告诉我你当年的一时发情能延续到今天还没消下去,这种鬼话连鬼都不……啊哟……你干嘛!“软滑细嫩的脸蛋被人重重咬了一口,他吃痛惊叫,被咬过的地方又被人细细t舐,激痛混着麻|痒,让他忍不住把头转来转去,不想给人再碰。
正文【180】相思成灾
此后每晚,男人都会来与他云雨巫山一番,然后相拥睡去。
对于他所说的话,除了想听的会听,不想听的都直接用简单又粗暴的方式利落给他封口。
南风气极,白天醒来就砸东西发泄,屋里那些字画啊,花瓶啊,古董啊,珍贵的装饰品啊,茶壶碗杯啊……统统砸了个遍,不过从没有人来责备他,第二天醒来,屋里又是收拾的井井有条,甚至摆上了更多更加昂贵的易碎品供他随意摔砸。
……真是有病。
既然那人说没门,那他就打窗的主意好了。
只是晚上总是被绑,根本没有动手的机会,白天的时候曹邺晖又寸步不离的守着,小院里还有几大高手等着他自投罗网。
思来想去,只有用苦肉计了。
这日,他佯作身体抱恙,恹恹不乐的在床上躺了一整天。
临近傍晚时分,冬季天短,外面已是摸黑一片,他对着坐在床前板凳上一边看武功秘笈一边瞎比划的曹邺晖道:“我想上茅厕。”
“行,我扶你。”曹邺晖知道他今个儿难受,忙扔掉手里的书,站在一旁等他穿鞋下地。
谁知他刚掀开被窝,眼尖的曹邺晖就倒抽一口冷气,眼神发直的盯着浅色被褥上泅染开来的点点猩红,颤声道:“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哦……”南风无所谓的勾了一下嘴角,“大概是裂了吧,怪不得今天疼了一整天呢。”
他穿鞋站起,连带着亵裤上都沾染了片片血红。
这勉强挂起的笑容,投在曹邺晖眼里,自然就成了苦笑。
他着急忙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