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摸摸小绿的头,拉着他上岸,给他用布巾擦身子,穿衣服。
“你脖子怎么了?”陆子夜偶然发现了什么,难得开口问道。
“我脖子?怎么了?”南风随手摸摸,没什么,又低头看看,顿时变了脸色。
大敞的领口,遮不住的深浅红痕,南风太熟悉这痕迹了,因为他经常在母亲的身上看到。
“哦……这是……蚊子咬的,没多大事儿,流星也看完了,咱们回去吧。”
“嗯。”看得出他明显言不由衷,陆子夜没有多问,这人身上谜团太多,真要一一打听清楚,光听估计就要花好长时间,再者,也不见得对方乐意跟自己说。
萧前辈说陆子夜以后不必再施针了,内伤除了寒毒外痊愈,外伤也好的九九十十,便不再出现,所以,在牡丹回来之前,这结界里就算是两人暂时的家了。
陆子夜除了每天吃饭睡觉,偶尔外出外,就是练功,而南风则是除了每天吃饭睡觉,偶尔留下外,就是外出。
“气死我了,竟敢有魂淡在我身上种草莓,我干他亲姥爷!”南风边骂边走,不小心出现在他脚下的石子通通被他踢飞,所以十步之内渺无人烟。
小绿站在他的肩头,爪子抓住他的衣服稳稳当当的站着,不解道:“主人你这是咋啦?被蚊子咬至于发那么大的火吗?”
“蚊子?小孩子不要问这种shí_bā_jìn的问题,我问你,那天在酒楼吃饭,都发生了什么?”
正文【022】用你做赌注
小绿仰头做回忆状:“你请福姑娘和福公子吃饭,然后你先给福姑娘夹菜,我也要吃,你就给我夹了一筷子,然后你又给福姑娘夹……”
“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说,我喝醉了之后发生了什么?”南风打断他的冗长铺垫,要照这个节奏,估计他说到明年也讲不到重点。
“喝醉了之后啊,福公子就把你带回他房间啦,然后福姐姐就带着我去了另一间房,我想喝你喝的那种果酒,福姐姐就传小二来送,结果她尝了一口就之后,就很生气的样子,然后就出去了。”
“难道说……是福鹤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看那厮人风度翩翩的样子,难不成内里还是个sè_mó?!
可是他是男人啊,难不成这sè_mó还男女通吃,生冷不忌,人兽皆宜?
他仔细检查了遍,除了这些痕迹,再没其他,这说明他还没做到最后,要知道,刚来这里的时候他就被人给采了,那滋味儿真他娘的……不提也罢。
“哼,这次先放过他,绝没有下次!哎哟——!!”
冷不防被人一棍子打在脊背上,转身,一气势汹汹的大叔出现在眼前,南风被打的糊里糊涂,疑惑道:“大叔,你怎么随便打人呢,你打我作甚?!”
“老子打地就是你,你还记得老子不,前些日子来老子这里吃过馄饨的,结果咧,你给老子的钱,竟然变成了石头!你个妖孽,你是施了什么妖法哟!”
“对对,就他!他也来我们店里买过衣服,给的银子也变成石头啦!”
“他还来买过俺的铜镜,结果……他肯定不是人,俺们找道士抓他,抓他!”
一时间,整条街的人都变成了敌人,有人打他,有人挠他,有人声讨,真可谓过街的老鼠……
人人喊打。
“呼、呼……我去,今儿是什么日子啊,黄历上写的不宜出行吧。”扒了扒乱糟糟的头发,鞋子也没了,裤子也被人扒了一半,南风气喘吁吁的躲在树林里,他是奋力逃出来的,要真使用妖法变成老鼠跑掉,估计早被那群人踩成老鼠饼了,也正好落实了他们的口实。
“哎,他们说的什么银子变石头是咋个回事哟。”南风把小绿拽下来,举到眼前愁眉苦脸的问道。
“咳咳,主人你不知道吗,这世间万物啊,都是自有定数的,你的点石成金术呢,也不过都是做的表面功夫,石头终归是石头,永远不可能一瞬间就变成金子,所以,它最终,也还是要变回石头的。”
“哦,敢情真是俺欺骗了人家的感情,用石头去变相的吃霸王餐,买霸王东西咯?”
“主人别这么说自己嘛,你也不知道啊。”
“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俺!”南风吼他。
“我以为你是知道的嘛,”小绿瘪瘪嘴,“你现在不就知道咯?”
真想捏死……捏死自己,怎么就对这熊孩子信赖的死心塌地呢?结果出了事自己一点准备都没有,被人整成这副惨样儿。
“你安慰安慰我吧,”南风用指腹轻轻碰了碰脸颊,不停嘶气,上头一道道的红印子,有深有浅,血迹斑斑,看起来分外吓人,“说说,老鼠的鼠字都能组成什么好听的词语。”
做老鼠精,他认了,做人人喊打唾弃的老鼠,他他娘的才不认!哪怕是做贼,也要做江洋大盗,绝不能让人看不起!
“嗯……有鼠目寸光,獐头鼠目,过街老鼠,胆小如鼠,抱头鼠窜……”小绿认真的掰着翅膀算起来,还没数完,就被人弹了一脑瓜蹦,弹了个鹤仰马翻,差点掉地上。
“我说的是好的词儿,好的!帅的,酷的!”
“鼠……鼠侠?鼠帅?锦毛鼠?鼠来宝?母猪上鼠?主人,你在我眼里就是最好的,完全不用自卑的啦!”
“我不是自卑,我是不甘,”南风眯起眼睛,若有所思道:“既然老天爷把我变成老鼠,而我这只老鼠又能变成人,我何不人妖两道通吃呢?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