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耐心等候的烟花寨的女子,正是如今享誉天下的名妓李师师,而且最为传奇的是,她还是吸引着宋徽宗屡次三番出宫的那个女人,这件事,也是满天下都知道的秘密。
水中的李师师在乍一听到陌生男子的声音不由得大惊失色,然而她也在下一秒察觉到这人说话虽然十分像大人的口吻,但这稚气的还没有变声的声音却分明是幼童——李师师善音律,对于声音她是十分敏感的。
因此惊慌了一会儿的李师师很快就缓了过来,平静的说道:“不知是哪家的小公子顽皮,既然来了,又何必在背后鬼鬼祟祟?”
她也许会惊惧成年的男子,却不会惧怕一个小小的孩童。
把李师师的冷静看在眼里,赵棣心里点了点头,就看这一遭,就知道这李师师不愧是个奇女子,当然,能让拥有三宫六院的皇帝独独钟情、又把大才子周邦彦迷得神魂颠倒,这可不是一般的女人能够做到的。
李师师是个聪明的女人,而他赵棣,现在就需要一个聪明的女人完成他的计划,只要这个女人不要聪明过了头才好。
想着这些,赵棣却是笑呵呵的从李师师的背后绕到了前面,隔着中间的池水与李师师隔水相望,李师师看到面前这个长得模样十分俊美的男娃娃,看着也不过是七、八岁的年纪,不由得莞尔。
但是,李师师的笑容却在赵棣开口说话以后,便僵硬在了脸上,只听赵棣笑道:“这世上能在皇上临幸时把别的男人藏在床底下,又巧施妙计把完美的拒绝皇上留宿的女人,只怕只有师师姑娘一个,只不过可惜那男人辜负了姑娘的一番心思,竟把当日的情景写成了首《少年游》,被当今皇上知道了还不是贬出了京城,这外面山高水远的,不知道有几分艰难,倒是师师姑娘,迎来送往的,倒是过得舒坦,刚刚那陈大官人给的金元宝真是晃眼呐!”
先是点出了世人罕少知道的隐秘,之后又说出了这样一番全然都是讽刺的话,李师师粉面涨红,被赵棣的话句句都刺在心里,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浴房里沉默了许久,李师师终于在赵棣耐心的等待下再度开口。
“竟然连这些都知道,你到底是谁?”此时此刻,李师师已经不再把赵棣当成一个富贵人家好奇的小公子看待。
“我相信,这个腰牌,你一定看过相似的对不对?”赵棣从怀里拿出一块纯金打造的腰牌,举在胸前给李师师观瞧。
李师师一看就愣住了,这腰牌确实眼熟,那是皇上曾经给她看过的,说是大宋每个皇子在三岁的时候都会得到这样一面纯金打造的腰牌,正面是龙,背面是皇子排行的数字,徽宗还是皇子的时候自然拥有一块,等徽宗即位儿子接二连三的出生之后,他也按照祖制,给他的皇子们都准备了一块,这也是皇子身份的象征。
而出现在李师师面前的这一块,她清楚的在赵棣翻转了腰牌后,看到了一个“七”字,按照赵棣的年龄,那么他只可能是七皇子,但是……
“这不可能!你这腰牌从哪里捡到的?七皇子已经死了!”这是皇家昭示的,李师师自然是万分震惊。
“他们倒是都希望我死了,这样他们就高枕无忧了,只可惜,我命硬得很,死不了,而且现在,我还有求于实师师姑娘呢。”赵棣笑着把腰牌收了起来。
李师师愣了一下,随即终于从刚刚的震惊中恢复了过来:“你想留在我这儿,待皇上来的时候出来见他?”
这是李师师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要求,然而赵棣却摇了摇头:“如今大宋朝内风雨飘摇,大宋朝外金兵压境,在这样的时候我这个父皇还有心思寻花取乐,我觉得,他不适合当这个皇帝,也许太上皇倒是好一些,你觉得呢,师师姑娘?”
饶是李师师再镇定,听了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也禁不住惨白了脸色,不可置信的看向赵棣:“你……这是有悖lún_lǐ纲常,这是,这是弑父,要遭天打雷劈的!”
“弑父?我什么时候要杀他了?我不过是想让他休息休息罢了,弑父什么的,师师姑娘可不要轻易的就给我安上这么大的一个罪名,更何况,有悖lún_lǐ纲常?当年唐太宗杀兄弟的时候,世人又说什么了?就拿咱们的高祖来说,赵匡胤还不是龙袍加身当了皇帝?要说lún_lǐ纲常,还不过就是个笑话罢了!”
赵棣一脸的满不在乎,丝毫不被李师师的话而有什么负面的情绪,父皇什么的,他是七皇子的父皇,而七皇子已经死了,他的父亲只有一个,皇帝什么的,算个鸟?
李师师被赵棣的态度吓得脸色更加惨淡,聪明如她自然知道,赵棣敢在她面前说出这样一番话,就一定会有让她不敢把这些事情透漏出去的手段,有些手段很简单却又有效,死人是不会泄露这些秘密的。
那么,也许现在她应该呼救?可是,李师师却不敢,赵棣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这里,李师师知道,他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也许她还没有呼救,就已经成了再不能开口的尸体了。
见李师师神色变幻不定,赵棣又笑吟吟的开口道:“听闻那男人,哦,是周邦彦大才子,可是动起过把师师姑娘娶回家的念头,只可惜还没等他把你赎回去,我那清闲的父皇便从高太尉那里知道了师师姑娘的美名。成了帝王的女人,周大才子也只能偷偷摸摸的饮恨了,师师姑娘就不难过?”
“你到底要说什么?!”心爱的男人会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