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就是没回宋家。”
“那宋老爷还不得疯了?儿子废了,孙子没了。”
“可不?我们公子挂心先生的安危,派我们兄弟几个在此地昼夜保护。”
我们公子……我们公子……我们公子……
邵明远好像从来没听过这样的天籁之音似的,甜丝丝的半天才回过神来,“许公子他这两天身上如何?”
“照着先生给的方子抓着药吃呢,我看比前两天气色好些。不过我们将军还是不放心,想请先生抽空过府去看看。”
再见
自从昨晚见过孟恒,邵明远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总算有了点轨道,那人派人来保护他,他真有心。
六儿看着一边抓药一边又皱眉又傻笑的主人,简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想他一向挣钱拼命,该不会是因为宋家那边的诊金黄了,把人给急傻了吧?不过看他手脚麻利的样子又不太像啊。
见他分好了一摞药包又开始分第二摞,忙凑上去帮忙,“先生,今天你在不在铺子?这几天又有好几位慕名上门的,我都记在这儿了。”
说完递上了一本小册子,这是邵明远自己设计的预约簿,因为铺子里只有他一个大夫,所以他出诊的时候就用这个来给客人登记,记录孕夫的大概状况和联络地址,等他有空的时候再让六儿通知他们过来。
这样一来提高办事效率,二来让六儿给孕夫做个小小的初诊,也是很好的锻炼,六儿跟着他学徒了好几年,普通孕夫身体保养对他来说也是小菜一碟。
这两年他一直想把铺子再稍微做大一点儿,毕竟以后还要养家糊口,但只有他一个育胎师显然是忙不过来的,等他把六儿也带出来,将来就会好很多。
但邵明远并没有去接那簿子,反而眼皮子也不抬,“我早上早看过了,几个都没毛病,都是养胎的,这些药你直接送上门去就行了,让他们过两天再来,今天我有事。”
跟着又仔细核对了几份药包才放心地出门,外面早有将军府的人在等候,一见他出来就把他接上了将军府的马车。
被通知许将军正在书房等他,邵明远心里多少有点小忐忑。
这可不是个普通的军人,他一生戎马杀敌无数,是越国屹立沙场斤三十年的战神。
在宋家的匆匆一面,他对这位大将军并没有太多印象,当时他一颗心全悬在许凤庭的身上,只记得他是个挺拔的中年汉子,涵养绝对是很好的,否则还不当场砸了宋家。
这一回再从从容容地见面,他才发现许将军比他印象中要高,常年在边疆打仗,风霜在他脸上留下了不少痕迹,但精致的五官轮廓还在,年轻时想必相当俊朗,三位公子,大公子许雁庭长得最像他。
“邵先生请坐。”
许将军大手一挥,邵明远谦逊地欠了欠身。
“听说邵先生对小儿颇多照顾,今天请先生来,一为亲自向先生道一声谢,二来为了小儿的身体。”
“大将军不必客气,在下做的不过都是分内之事,何足言谢。三公子如今回到府里,将军大可广延名医为他医治,在下一个小小的民间育胎师,其实连正经大夫都算不上,实在不敢班门弄斧。”
许将军见这青年不卑不亢谈吐得宜,说话又实在,心里对他也颇添了几分好感,不由苦笑道:“不瞒先生,这几天连宫里的御医都来过了,说的话跟先生说的也所差无几。孩子的身子自然可以慢慢调养,只有一件事,御医也比不了先生,若先生能帮忙,那你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说着声音也微微颤动了起来,邵明远心知他是为了许凤庭不能再生育的事,也不得不实话实说,“将军的抬爱在下实在不敢当。最近在下也在翻阅医术和师父留下来的典籍笔记,希望能从中找出对三公子有益的方子。虽然没把握,但在下一定尽力而为。”
许将军也知道此事为难,太子爷那里荐来的几位御医都明确表示无能为力,连方子都不肯开,唯有这邵明远不曾推脱,又态度恳切知无不言,完全没有那帮御医的拿腔作势,不由略微放心。
这时有下人进来禀报,说太子爷携了侧少君过府,来探望三公子,许将军忙命人先陪着邵明远喝茶,自己到前面去迎接。
这陪着的小厮很是机灵,邵明远见他小小年纪说话却很有条理,不由暗地里感叹这些大户人家培养出来的下人可能都比小门小户的公子哥们要见得市面。
因此有一搭没一搭的逗他说话,话题自然围绕着某人不变,先从这太子说起,简单说来就是太子的亲生母父贺贵君和许家是表亲,太子小时候做过许将军的学生,跟许凤庭又是同学,同桌的那种,这次太子地位定了,第一件事就是给许将军翻案,可见关系不同一般。
谁知没议论多一会儿功夫,外头跑进来一个小厮传话,说太子爷有请邵先生。
邵明远一愣,当即也不敢耽搁,忙跟着他一路朝内院走去,穿过了几条游廊,转过了好几扇门,总算停了下来。
那小厮憨憨地笑了笑,“这便是我们三公子的屋子,先生请吧。”
说话间从里头走出来一个侍卫打扮的人来给他带路,那小厮却并不进去,邵明远心里琢磨着,这估计是太子府里出来的随身保镖了吧。
模仿古装剧里的样子,邵明远跟在那侍卫后面,略微垂头,不紧不慢地走了进去,见那侍卫行礼,他也跟着行礼。
这个角度是看不到太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