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摩的时候更加卖力,阿峰也在他的揉按下停止了呻吟,甚至发出了一点舒服的哼哼,四福趁势喂他吃了几口鸡汤炖烂面条,他倒还能吃得下。
“想睡就赶紧睡一觉,醒了孩子就快了。”
邵明远见他眼皮渐沉,便小声劝他,跟着用眼神指示四福过来教他主要揉捏哪几个部位,压低了喉咙道:“你多给他揉揉让他好好休息,回头等这么按着都没用了疼得越发凶了的时候咱们再开始,若是破水了你也叫我。”
他说一句四福就应一句,看着阿峰的眼里满是温柔。
邵明远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外头已经只剩许凤庭一个人支着头在桌边坐着,一只手撑在后腰上,忙走过去轻轻揽住他。
“腰酸么?我先送你回去歇着,他肚里的还一点都没开始发动呢,若晚上能开始有规律地疼起来,只怕也得到明天早上才能生,你何苦在这里熬着。”
许凤庭自然地靠在他怀里,“那咱们一块儿回去,你来我再陪你来。”
邵明远乐了,“怎么,想偷师啊?”
许凤庭调皮地眨了眨眼,“那就要看赵先生你肯不肯收我这个愚钝的学徒了。”
果然不出邵明远所料,天刚刚黑下来,就看见三福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进来。
“先生先生,阿峰疼得不行了,肚子硬得跟个铁块儿似的,不知道是不是要生了!”
邵明远夫夫忙跟着他回家,许凤庭麻利地打开药箱将邵明远常用的银针、药油等物摆了出来,邵明远细细地按着阿峰的肚子,脸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
“差不多了,孩子已经开始往下走了,跟着你会疼得越来越密。现在我要借着孩子的坠势把他扳正,会疼的,你可要忍着点。”
四福的脸色几乎跟产夫一样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倒是疼了一天的阿峰镇定了,气若游丝地点了点头道:“我们父子的命就交给先生了,放心吧,我们山里人没那么娇贵,一点疼痛怕什么!”
说归说,可他紧紧扯住床褥颤抖个不停的双手也泄露了他心里的恐惧,邵明远转过头深深地看了许凤庭一眼,许凤庭会意点头,开始从容不迫地将包里的银针逐一放在烛火上消毒。
倒了几滴秘制的药油在手心里,邵明远用力搓着双手,知道掌心发烫,才开始覆盖在阿峰不断耸动着的大肚上用力抚顺。
这次每一下都用足了力气,肚子硬起来了就略微停一下,稍一软下去就咬紧牙关用力推揉,阿峰从起初的奋力嘶吼到后来地哑声呜咽到最后几近晕厥,全靠四福从身后死死抱住他,才避免了他没有拼命挣扎挥手伤到自己。
一个时辰之后,他腹部蜜色的皮肤被揉得发红发亮,邵明远满头大汗地停下手,四福也早跟着出了好几身的汗,啰嗦着嘴问是不是胎位已经顺好了,邵明远却摇了摇头,“现在才算真的开始。”
说完就让他将阿峰的上半身捆在床板上,两条腿屈起,臀部垫高,发现产道口已经差不多全开了。
“你们俩都出去等吧。”
邵明远专心地用手指继续扩张着产夫的后t,头也不抬地吩咐屋里的另外两个人,许凤庭身临其境看了这么一场惊心动魄的备产,早就两腿发软没了力气,知道下面的会更惨烈,自己只怕受不了,强留下来不能帮忙反倒叫那人分心,便乖乖退了出去,四福又给阿峰擦了擦汗,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伴着又一轮宫缩的开始,阿峰在剧痛中渐渐清醒,邵明远用一只手按在他肚子上感受他的节奏,时不时叫他用力,在一次宫缩间隙中狠了狠心将在下面摸索揉按的整个右手都伸了进去。
“啊!!!”
阿峰顿时发出整个人都被撕裂了般的惨叫,他极力扭动着身子不要命地挣扎,沉重的腰腹一次又一次地挺起,邵明远摸索着产道中胎儿的位置提心吊胆地用着巧劲,一……二……三!
只听哗啦啦一声,透明的羊水喷洒了他满手,他也最后一次拨动了胎儿的位置。
为了防止阿峰再度痛得晕死过去,他又迅速腾出手来在他额角的两处穴位上扎了两针。
“就快好了,用力,用力啊!四福,四福快进来!”
邵明远眼见孩子就要下来了,可因为产夫失了产力而迟迟卡在产道里不得动弹,当下心里大急,这卡得时间越久可是要窒息的啊,忙大声喊着四福的名字叫他进来给他老婆打气。
谁知帘子啪嗒一响,却只有许凤庭白着脸走了进来,“四福,四福他在外面听着晕过去了,三福把他抬到对门去了。”
神马?
看来这当爹的心理素质也得早点培养啊!
邵明远心里默默哀叹,许凤庭已经快步走到床前来用力扳开阿峰因无力而就快合上的大腿。
“不能等了,他没力气了,你快给他推腹吧,我帮你看着。”
邵明远本不愿让许凤庭来帮忙徒增他自己的心理负担,可这会儿他也确实需要有人帮手,人命关天,只好点头应允,一面用力在阿峰的大肚上从上而下用力推按,力竭的产夫因为疼痛的刺激再度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许凤庭趁势紧紧握着他的手不断闻言软语鼓励他用力,终于在又一声声嘶力竭的低吼之后,被低气压笼罩了一天大半夜的小屋里传来了婴儿响亮的啼哭。
产夫脱力地昏睡了过去,邵明远手脚麻利地给他缝合着撕裂的伤口,许凤庭小心翼翼地抱着婴孩儿柔软的身躯给他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