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看得太透彻,未见得是好事。”
胡说不以为然的皱皱鼻子,手背到身后,边走边说:“现在怎么办,回去你打算怎么对仙尊说?”
“该怎么说就怎么说。”白执淡声道:“这事儿本帝心中有数,你不必为此操心。”
“嗯。”胡说点点头,他相信白执已经想好了说辞,能帮惟灵瞒天过海,堵住悠悠众口。但还有件事他不大理解,本来不想问了,可又实在忍不住好奇,纠结了一路觉得还是要问一问。
“白执。”
“嗯?”
“为什么蓝灿受伤之后不会被感染?”胡说问,“还有,他分明是凡人,可为什么会生活在仙界,又为什么会几百岁了却无丝毫衰老的迹象?”
其中可能有些隐情。他觉得之前白执不说,是因为有惟灵他们在,而此刻没有其他人在场,对方应该不会再隐瞒。
但白执似乎还是对某些关键的东西避而不谈,默了会儿,才只简单地交代了句:“因为蓝灿——是已死之人。他如今的身体,不过是个盛着亡魂的容器而已。”
“什么?!”胡说着实受到不小的惊吓。这是他头一次听说,人在死去之后,除了化鬼、飞升、魂飞魄散这三种结果之外,还有第四种结果。忙追着问,“那,那蓝灿知道自己其实已经死了吗?”
白执摇摇头。
再继续问,白执就什么都不肯说了。看对方讳莫如深的模样,胡说猜测,赤穹可能不但瞒了蓝灿,更有可能瞒了天下人。至于赤穹为何要隐瞒,白执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
看他的模样,像是知道,只是不愿说。胡说舒了口气,轻笑道:“关于蓝灿的事儿,你就当我没问过,我也当你没答过。”
白执微微一笑:“我家狐狸越来越聪明了,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少来。”胡说有点儿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踢开路边的一枚小石子儿,抢先几步,走在了前面。
望着那道火红的背影,三百年来心中缺失的那块好像被填满了,白执笑着点点头,又笑着摇摇头,抬步跟了上去。
此后一路两人没怎么再说话,但谁也没把沉默当成尴尬。或许,这就是喜欢吧,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哪怕沉默都是种幸福。
快到帝君府的时候,胡说才停下来,垂着眼轻轻咬着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白执碰碰他的手肘,“为何又突然不高兴了?”
胡说拉过他的手,掰扯着他的食指,上面有一道月牙形的小小伤口。小心地对着伤口吹了吹,轻声说:“你对自己下手也太狠了,疼么?”
“……”
比起当初拔龙鳞、抽龙骨时的疼,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好吧?
白执忍着笑,表情严肃地说,“不疼。”
“以后别再这样了。”胡说声音小了下去,“万一你也被感染,万一找不到解药,万一……唔嗯——”
白执没由着他说下去,低头叼住他柔软的唇,将他余下的话全都吞入腹中。
胡说后怕地抱住白执,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呼吸才稍一不稳,牙关便被打开。
白执趁虚而入,灵巧一转,轻易就将胡说的舌尖卷携走,用牙尖轻轻碾磨。
“嗯——”胡说吃痛,皱着眉嘤|咛了声,睁开了眼。漆黑的眼眸湿亮,泛着濛濛水汽。
没曾想白执竟也睁着眼。四目相对,那人笑,他却红了脸。唇分,白执抵着他的额头,笑道:“哪儿有那么多万一。”
胡说低着头,嗫嗫地说:“不怕一万,就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