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温柔。
他这样说出来以後,男人的表情活像听见外星语言一样,错愕、惊讶、苦恼,然後又变得险恶。
“你想我上你吗?”
“……不是……”
“太晚了。”
一边这样说著,宇文顺势扳过他的脸,吻住他微张的嘴唇。
25
说是这麽说,可是宇文什麽都没做。
静静地在黑暗中吻他,吻完了拍下他的背,说“睡觉。”
第二天清晨,两人起个大早启程回了市里。在路边小店喝豆浆,宇文因为睡得晚起得早的关系开始打呵欠,到了萧重轻家之後也跟著他上楼去补觉。
中午的时候,被一通电话吵醒。
宇文迷迷糊糊,只听见萧重轻特有的温吞吞语气,嗯嗯啊啊地答应著什麽。
“饭店……哎哎,我会去……”
放下电话,男人垂下肩膀,轻轻叹了口气。
“什麽事……?”宇文坐起来,揉著眼睛。
“啊,对不起!吵醒你了!”萧重轻回过身,歉意地说,“你再睡会儿……!”
宇文摇摇头,“不用,睡够了……什麽事啊?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嗯……”萧重轻歪歪头,无奈地笑笑,“同学会。”
“不想去啊?那就不去呗。”
以这男人的个性来说,绝不会对这种场合游刃有余,恐怕连个真正的朋友都没有吧?
“都答应了,不能不去。”
意料之中的答案──宇文没打算继续劝说他。一边揉著肩膀一边问,“哪里啊,?”
“嗯,商业街那边。”
“什麽时候?”
“三十一号,元旦前一天。”
宇文微愣,低喃一句,“怎麽那麽巧……”
“啊?”
“没事。”宇文掀开被子下了床,不客气地说,“做饭了没?饿了!”
尽管一直念著不想去、不想去,聚会的日子仍然来临了。
萧重轻叹了口气,挺了挺腰板,走进饭店的自动门。
因为临近元旦,饭店餐位相当抢手,一到三层的包间全都被预订了出去。他们也只订到了一楼大厅里的两桌,拚在一块倒也相当热闹,一眼就看得见。
萧重轻刚一接近,就被眼尖的同学看见了,老远的开始招呼他的座位。从两个女同学中间挤出个空来,安排他坐下。
萧重轻马上被淹没在光鲜靓丽的男男女女们的喋喋不休中。
同学会这种东西,尤其是三十岁以後的同学会,与其说是聊天叙旧、联络感情,还不如说是借由一个聚会的借口,来在人群中树立或者确立自己的位置。
而萧重轻的角色一向是被拿来和任何一个某人比较而突显那个人的成功,相对的再把萧重轻贬得更低。当然,这一切从来都是有技巧而且隐秘地进行的,表面上看来大家仍然轻松和谐,而且平等。
“重轻啊,听说你离婚了?怎麽回事啊,日子过得好好的!”
还不等他开口,自然有人替他回答,“还能怎麽回事,咱们重轻这麽受欢迎,自然是有外遇了呗!”
“哎哟你别瞎说!看重轻都不好意思了……!”
四周响起各种各样的笑声。
又开始了……
萧重轻突然的,产生一种“原来他们也不过这种程度罢了”的想法来。
这些让人难堪的话语,说白了不过是小时候对於小红花的执著的放大罢了。
人人都有虚荣心,萧重轻也有,可是还没到了要四处展示给人看的程度。和宇文不留情面的尖锐比起来,这些隐藏著阴暗毒素的嘲讽,只能让萧重轻觉得有点可笑。
“多亏宇文,我都有免疫力了……”一面这样想著,一面觉得自己有点不厚道,萧重轻喝了口饮料,借杯子的掩盖悄悄在唇边泛起一丝微笑。
“重轻?”一支手搭上他的肩膀,萧重轻回头,正对上若帆的脸。
“你们聚会?”
“是啊……同学会……”
“真巧,我们也聚会哟!”大麽指向身後比了比,一群时髦的男女中,高个子的宇文仍然非常引人注目,“宇文生日。”
“咦?”萧重轻一惊,向宇文投去询问的眼神。
“等下过去找我们哦!三楼,最里面的那间!”若帆拍拍他的肩,朝其他人礼貌地笑笑,上楼去了。
宇文经过,什麽都没说,只是向楼上指了指。
萧重轻开始心不在焉起来,身边的人询问他“那是谁”的时候都懒得回答,只是说“朋友”。其他人也没在意,继续高谈阔论、举杯过盏。差不多半个小时,过来一排服务生,哗啦啦给他们这桌上了一大堆普通聚会根本不会点的高级玩意儿。
“吓?你们搞错了吧?我们没有点这些东西哦!”
礼貌地欠欠身,看起来是领班的人微笑著问了句,“请问哪位是萧重轻先生?”
几乎能听见“唰”的一声,一桌子人齐刷刷地看向萧重轻。
“三楼的许若帆先生说,感谢您以往的大力帮助,祝您和您的朋友玩得愉快。另外,这桌所有的消费都由许先生承担了──祝各位用餐愉快!”
一时之间,没有人说话。
萧重轻只觉得自己一下子成为众人眼中的焦点,却同时有点想笑──若帆做得太明显了,根本就是暴发户炫耀荷包一般的做法。
“许……若帆?不是那个‘谁’的儿子吧?”有人不可置信地问了这麽一句并且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後,席间的话题被导向了奇怪的方向。什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