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说来话长。”苏禾皱眉道。

“罢了，是我多嘴。”柳疏逸不好意思地笑道：“苏公子必定也有难言之隐，我便不多问了，只是觉得这世间因缘巧合复杂得很，看来祈渊当年所历的千年天劫倒是其次，他跨不过去的恐怕是你这千年情劫。”

苏禾听着这番话怔愣良久，后来才知柳疏逸一语成谶。

第四十四章

苏禾在此见到祈渊，是在三日之后。柳疏逸说祈渊每隔几日就会回武当山喘口气，毕竟芍药还在此处，他不会太久不回，所以苏禾也没四处乱走，一直在这里等。

祈渊回来的时候已是深夜，那时苏禾正靠在山巅的一颗梧桐树上望着满天星斗出神，忽地觉察到气息异动，转头望去便瞧见了脸色疲倦而阴沉的祈渊。

四目相对，时间仿佛静止。

苏禾挽起唇角，本来憋了一肚子话想对祈渊说，现在却脑海一片空白，只想如此看着他。

祈渊也没有说话，盯着苏禾愣了愣，然后走过去试探性地捏了捏苏禾的脸颊，似乎生怕眼前的景象不过时自己的幻想，等祈渊发觉这的确是苏禾后，他把苏禾拥在了怀里，紧紧搂着。

苏禾把脸埋在祈渊的肩窝，狠狠感受着他身上的气息，尽情感受着一种叫想念的东西。

只是这等温存实在没持续多久，祈渊随后放开了苏禾，后退两步与他隔开了些距离，他与柳疏逸一样，早看出了苏禾如今身上灵力的不同，于是语气生硬道：“原来你真的是仙。”

苏禾被祈渊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弄得不知如何是好，小声道：“是……”

祈渊垂了眼睛，道：“云岚山不明身份的弃婴，身上不同于常人的草木灵气，再加上生死簿上毫无痕迹。的确，我早该相信柳疏逸的。”

“祈……祈渊……”苏禾轻轻唤了一声，解释道：“我那时没有仙界的记忆，所以我也不知……”

“我没怪你。”祈渊打断声音中满是歉意的苏禾，道：“我不在乎你是人还是仙，是鬼还是妖，我只怕你不守约定，百年之期未到就再这么不声不响地离我而去。”

“不会。”苏禾坚定道：“就算是千年万年我也一定在你身边。”

祈渊望着苏禾，有一抹星辉映在他墨黑色的眸中，他向苏禾伸出一只手，摊开掌心。

苏禾怔了怔，而后弯起眼睛要去握祈渊的那只手，却忽略了那脾气古怪的蛇妖往日是如何欺负他的，在即将触到祈渊的手掌时，他竟立刻翻了掌心打在苏禾的手背上，苏禾被他此举吓了一跳，猛然缩回手诧异地望着祈渊。

祈渊对他冷冷哼了一声，然后转身走开，苏禾在原地缓了缓神，直到祈渊消失在视线中时才想起去追他，跟随祈渊转了两个弯后，竟见他化了蛇形，寻个洞口钻了进去。

苏禾紧走两步跟上，在洞口处蹲下身子，却见祈渊用头顶了两块石头把洞口封得死死的。

“祈渊，你干什么？”苏禾抠着洞口的石块问道，抠了半天却发现这石头与洞口卡得巧妙，他在洞外根本抠不开。

“喂，烂蛇。”苏禾怨怒地敲着洞口的石头，“刚刚你还说怕我离你而去，现在你却把自己关起来不理我？”

洞中一片寂静，没有人回应他。

“祈渊？”苏禾却坚持不懈地在洞口叨咕：“我那时也不想忽然消失，只是仙界有些事亟待处理，这才被生拉硬拽了回去，可我向你保证，这种事情不会再有的。”

“祈渊……”苏禾索性坐在洞口，“我知道你为了寻我去过幽冥地府，被鬼帝之子所伤，你出来我给你治伤好不好？”

洞中的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