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会找一群白人男模衬他,你别让他们和他玩得太近,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如果他非要爬别人的床,我也拦不了。”方馥浓脸上带笑,话里带酸,笑得fēng_liú花哨,酸得岂止打翻了醋瓶,连着盆碗瓢钵一并碎了。
“你——”
“战总。”敲门声响了几下,一个男人推门进来,打断了他们,“我有事找你。”
赵洪磊杵在办公室门口,想进门又犹豫,很显然:有些事他不愿让方馥浓参与。
“没事,进来吧。”战逸非背向后靠,躺回自己的老板椅,以个相当信任且轻松的姿态向对方示意:公关先生在场也没关系。
“按照合同,第二阶段的原料采购费上个星期就该给打款了,几家供应商这几天都跑来我这儿催款,您看是不是……”销售部的助理迟迟没有拿到老板的签字,不得已,销售总监只得亲自出马。赵洪磊把一张费用申请单递在年轻总裁面前,岂料对方没伸手接,反倒给了方馥浓一个眼色。
方馥浓心领神会地接过单子,一看,近六百万。
就那些不知从哪地小作坊采购的破原料竟敢报价六百万,而且已经是第二阶段的费用,可见光是原料的采购费就已支出了千万。方馥浓不由佩服这姓赵的,到底是老江湖,捞起钱来比自己还心狠手辣。
战逸非也不是傻子,滕云送来的质检报告明确显示觅雅的产品原料是劣等品,这笔六百万的原料费显然高得离谱。
“黄经理离职以后,公司新聘的采购经理在苏州,上海这边的事情你慢慢准备移交出来吧。”
“移交给谁?”
战逸非本来想让他把这权力移交给方馥浓,可突然又觉得不太放心,于是说,“先移交给我。”
赵洪磊不甘愿,面子上却不能表现出来,他笑着说,“那这笔旧款是不是先结了?”
“你每次进我的办公室都是伸手要钱,现在换我来问你,前前后后给了你多少公关费用,为什么到现在一家ka渠道的客户都没有落实?公司产品原定于春节后上线,就因为你的问题进度已经迟了,广告大片也要赶在七月前投放,你还想拖到什么时候,你打算让消费者看到觅雅的广告却没地方购买觅雅的产品吗?”
“一方面是几款产品的包装还没定下,另一方面……”面对老板的指责,赵洪磊故技重施,一面把错误推在了已经去世的战逸文身上,一面又找尽借口扯皮搪塞,“你哥哥还没有完成对觅雅品牌的最终定位就去世了,不同的品牌定位指向不同的客户群体,既决定了品牌日后的发展方向,也决定了产品该主推向ka(重点客户)、户服务)、ec(电子商务)三大渠道中的哪一类,哪些是砸钱也赚不到吆喝,哪些是一本万利回报率最高,总之,这个问题牵涉到方方面面,不能草率决定……”
“你说的我明白……可是……”这是一个非常现实同样也迫在眉睫的问题,走销量,还是树品牌,主推大众更易认可的低端产品快速收回成本回笼资金,还是一年年砸钱投入,打造高端、高价、高品质的产品,几乎是所有快消型企业难以兼顾的难题。
赵洪磊当然看出了年轻总裁的困境,心道果然资历太浅,一遇上问题就会犹豫不决,顾此失彼。他知道对方此刻已经无暇深究自己的失职,颇有些幸灾乐祸地追问下去:“战总,时间确实太紧了,还得请你快点做个决定……”
留学澳洲那两年,旁人看来是富二代出国镀金,陶冶情操,可战逸非确实还算刻苦。红木老板桌上摆着王石的《大道当然》,这两天他正在研读这本书,还剩个尾巴没看完。书柜里放着他下一本要读的书——严钦的老子严中裕写的《商者无疆》。严中裕虽然教子无方,但纵横商场那么些年始终游刃有余,富可敌国自是有他的道理。
然而真的在关系公司发展的大方向前,他就显出了那么点邯郸学步似的底气不足,“最好是两者兼得,用低端产品留住顾客,用高端产品树立品牌……如果将已有的产品定位为中低端,可不可以再开一条生产线,除‘觅雅’之外再创立一个全新的高端品牌?”
“可以是可以……”询问的口气显得这毛头小子极不自信,赵洪磊更是心里发笑,“但是一个全新的品牌,从最初包材、原料的采购到后期的营销推广,又是从头开始,产品上线的日程又得往后延了。目前觅雅都还没有上市,公司暂时没有可能再去打造一个新品牌。”
一直旁听着的方馥浓勾了勾嘴角,这人颠缁倒素的能力倒也不差,把更紧迫的难题抛给老板,自己那点手脚不干净的小污点就顺便抹掉了。
两难之际,战逸非把目光投向了方馥浓,他知道这家伙能解自己的燃眉之急,可对方偏偏端着一脸事不关己的微笑,只是说,销售部的决策,公关部不便参与。
多开一条生产线就等同于多一条财路,方馥浓当然想要采购大权,可战逸非似乎还是不能完全信任自己。刚才听他一个劲地提唐厄本就不爽,这么一来,他更不肯放过这个反攻倒算的好机会。
话收得干脆,却带袅袅余音。战逸非完全读懂了这双深长眼睛里的要挟意味,于是更加恼火地瞪了过去,眼神凌厉似剐,简直恨不能刀刀致命。
求人相助还这么凶神恶煞,方馥浓自觉更有理由闭口不言,只用软绵绵的笑容将对方的怒意全顶了回去。
本来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