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平时忽略了他的娱乐,小鬼头再特殊他也是幼齿顽童,同其他小孩一样需要玩伴、玩具和零食……
文斌笑嘻嘻的伸手隔着帽子捏他的小耳朵,“死小子,一块糖就把你收买了?不过好歹走了个正常路线,不知我们地球上的小妹妹和你们天狼星的小妹妹哪个更好?不过地球上的小妹妹可经不起你这一身电流冲刷,说不定被你一摸就个儿屁了。”
调侃和恐吓小鬼头一直是文斌的乐趣。
看着囧了又囧的小脸,文斌心里一乐呵都快将此时的危险氛围给过滤掉了,电梯开门之后,就直接拉着小鬼头走了进去。
小鬼头被他拽着,圆溜溜的大眼睛闪出酱缸色,漂着油花的粉唇用力抿了抿,“麻麻,妙妙是男的。”
……
……
难怪,这下文斌想起来了。楼下王老太家的孙子似乎叫妙妙,以前文斌时常见到他,那孩子长得还行,就是口齿不怎么伶俐,都四岁了还说不成连串儿的话。
“算了,有其父必有其子。”文斌无力,“至少你也该找个功能健全的。”
“我试过了,妙妙功能健全。”最后一口鸡肝塞进嘴中。
……
文斌觉得几天没跟小鬼头说话,他的交流能力越来越趋向于神级水平。文斌揉揉额头,懒得再跟他讲这些没营养的话题。
这时电梯里的红色数字已经扑扑跳到了五楼,刚才进来的时候只顾跟小鬼头说话,根本没有按几楼的按钮,电梯怎么自己跑起来了。一个寒颤打下来手心冒出冷汗,文斌回头环视,除了他和小鬼头没有别的人了,这个电梯不是方形,是长方形很宽敞。
又过了半秒电梯停住,门缓缓而开,正对电梯的是狭长的走廊,电梯旁边医护值班站前挂着个牌子,写着六区住院部。
原来是担架床专用电梯,文斌扁扁嘴,赶紧拉着小鬼头走开。
“你能感知到你爸在哪么?”文斌小声问了一句。
小鬼头摇摇头,举起小手臂,“蓝镯知道。”
“现在不能随便用蓝镯,我估计尼罗可能也在这里,这么近信号很容易被发现,把他招来,咱俩就变成他的晚餐了。”
“尼罗不敢咬我,粑粑会把他还有他的家人都杀掉。”
“你可拉到吧,你爸现在都自身难保,就等着你手上这镯子救急呢。”
小鬼头不服气的撅起嘴,没再说话。
文斌往医护站那边瞧了瞧,似乎没人,医护站处于中心位置,有四条走廊分别从这里延伸出去。站在这里哪个病房出来人基本都能看到,便于发生紧急情况。
果然刚走了两步,东头的走里走出来一个人,文斌微微惊讶了一下,这不是刚才一楼大厅看到的红衣女郎,这下看清了,她前胸衣襟上真的有血。她在门口徘徊三秒,似乎有些无所适从,很盲目的进了走廊尽头的楼梯。
文斌看了看医护站的牌子,这一区是外伤住院部。
外伤?
难道真的没死?!
不止红衣女郎,连文斌亲眼看着被尼罗吸了半天的男人也从另外一个病房走出来,步调缓慢,同样进了电梯。
怎么住院还都住一起了。
“谁说尼罗咬人就一定要咬死,刚才那个不就还活着,”文斌冲小鬼头嘟囔一句,脚下下意识的往东走廊那边走去。
病房的门虚掩着,文斌从门缝里往里探了探,病床上躺着个人,只能看到腰部以下的半截,大概睡着了吧,没有其他人,也没有其他床。
刚才的女人是从这里出去的,难道不是住这间么?
文斌轻轻推开门,就在他抬步往里的时候,冷不丁一只手落在肩头,如此静谧紧张的气氛,被这么一吓,血液腾就上来了,喉咙下意识的紧绷。
回头一看,卡森正满脸冷色的站在他身后,提上来的那口气又缓缓降回去。
“麻麻,粑粑自己找来了。”小鬼头站在他旁边。
“吓我一跳,你果真在这。尼罗呢?”
“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卡森压着嗓子,脸色阴沉的难看。
“我们去哪?”
“去了就知道了。”
三个人绕着曲折回旋的住院部东拐西拐,走到一处隐蔽的电梯间,进去。卡森按了负二层的按钮。
“尼罗在太平间么?对了,我刚才看到被他咬过的人在住院,他们是不是获救了,你们有没有被警察发现?”心里打紧,文斌急切的问。
卡森顿了顿,声音又冷了八分,“被尼罗咬过的都已经死了。”
“啊?不可能啊,我刚才还看到……”咯噔一下,不对,那个红衣女人还穿着血衣,并没有穿病号服。
“萨乌尔家族因为常年生活在阴暗潮湿的环境,身体基因已经延续了一种病毒,这种病毒在天狼星球的人看来并没有多大威胁,但是地球人体质弱,又没有这种抗体,只能被侵染。”卡森说的像中央台的新闻播报员,有条不紊。
但是文斌听完半天没回过神儿。
“被侵染会怎样?”
“变成活死人。”
冷藏室里的奇观
三人到达负一层的太平间时,文斌被眼前的景象镇住了,太平间的角角落落里都蹲满了人,灰头土脸衣衫褴褛,几乎都是昨天被尼罗咬死还未被兔子大军分尸的人。
卡森带他们两个走进来时完全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都如同被抽掉灵魂的人,孤魂野鬼一样游荡着,时而摸索摸索毫无缝隙的冷藏柜,时而扣扣指甲到处嗅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