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是场子里出了名的长袖善舞,她周转于那群人之间,很快就打听到了一些消息。
廖东星密切注意着她,悄无声息地帮她善后。两人都自认做得万分谨慎。
直到有个服务生急匆匆地来找廖东星。
他递给廖东星一个白色的瓶子,脸色苍白道:“廖哥这是在包厢里发现的——”
“什么东西?”廖东星转了一下瓶子,非常小,贴了一个黄色的标签。
那服务生道:“廖哥你闻一下就知道了,有一股焦味,像□□的味道,但是我不确定……”
廖东星拧开盖子,并没有凑近,但那服务生眼疾手快地大力捏了一把瓶身,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钻进人的鼻子,并不是服务生说的焦味,而是带着芳香的精油气息。
他立刻扔掉瓶子,一把掐住服务生。
明明记得是掐住了,但回过神的时候走廊却只有自己一个人。
廖东星难受地扶住头,感受到头顶上的白炽灯光逐渐变蓝,视网膜承受不住刺目的光,瞳孔收缩。
他在裤兜里摸手机,一边扶着墙跌跌撞撞地冲到楼道。
眼睛已经完全承受不住手机屏幕的光,他抖着手腕凭感觉点开通讯录,拨出第一个号码。
叶斑接起电话,只听见那头断断续续的呢喃□□。
“廖东星?!”
“东……东都……”
叶斑察觉到他的情况不对劲,于是匆匆下楼去车库,边沉声问道:“怎么了?你慢慢说,是有人……”
“……你好吵啊……”廖东星用气声轻轻嘟囔道。
他头脑混沌地眯起眼睛,感觉嘴里的声音不像是自己发出来的,远方的钟声敲进他的脑子,楼道微弱的灯光比沙漠的太阳还要刺眼。
叶斑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坐在地上靠着楼梯的栏杆微笑。
幸好这个楼道前些天因为打架斗殴被封了一个口,少有人来;更幸运的是,廖东星在意识全无前打开了定位。
“能走吗?喝醉了?”他问道。
廖东星旁若无人地发出带着颤音的喘息,叶斑一摸他的手,发现凉得吓人,而他的脸却很红。
叶斑当机立断背上他离开这里,廖东星的手腕不由自主地发颤。
他一路狂飙,带着廖东星进了急救室。
第二天他是在叶斑的卧室醒来的。
“……”
廖东星意识混沌地环视了房间一圈,听见门口传来脚步声,身体比脑子先作出了反应——他立刻鸵鸟似的钻进了松软的被子里。
叶斑把一杯温水放在床头柜,发出玻璃与实木板相撞的声音。
“起来吃点东西。”他不带什么感情地说。
廖东星一动不动,两人僵持了一会儿,他在被子里蜷缩着身子耳鸣得厉害,不得不伸展了露出一点点脸,犹豫地小声问:“是……毒品吗?”
叶斑知道他问的是昨天那个症状。
“rush是一种□□物,”他心里有气,语气更加冷淡,“不具备生理成瘾性。”
空气又凝固了,他重新钻了回去,叶斑面无表情地等着。
廖东星捂得难受,空气一点一点耗尽。
“我爸吸毒,进了戒毒所三次,每次都是戒断了才出来。”被子里传出他闷闷的声音,“现在我已经有两三年没见过他了,可能死在哪个出租屋了。”
生理上的瘾好戒,难的是心理上的,不然怎么说是一次吸毒终身复吸呢。
叶斑一把扯掉他的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