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漂亮的眼睛深不见底。
“你以为你能不去吗?”萧进终於算是知道了陈之远古怪的原因,他把手往陈之远的脖子上一搭,嘴就凑到对方耳边轻轻地呵著气,弄得陈之远的脸唰得就红了起来,这可不是因为他在萧进面前害羞,他陈之远还不是纯洁到那种地步的人,只是两人相处的年生久了,萧进早知道耳根是他的敏感带,故意这麽挑弄他的。
就快骚的连脸都不要了。陈之远摸著发烫的耳根这麽嘲笑自己,脸上却是一副享受的模样。
而萧进的手早就不规矩地从他脖子一路下滑到他的裆那儿,再那麽轻轻一抓,陈之远身子一下就靠到他怀里,被萧进打横就抱了起来。
“快,快放我下去!要是让小弟看见了,我还怎麽出来混!”
陈之远一惊,连在萧进怀里闹个不停。
“你再吵些吧,把人都引过来好了!”萧进抱著他其实也吃力,不过看了陈之远少有的娇羞样就打定主意不放他下来了,直管朝自己的别克走去。
“放我下来,萧进!”陈之远看萧进不理自己,闹腾得更厉害了,可萧进就憋了口气死死抱住他,坚决不松手。
“之远,你不是怪进哥总把我咱两的事藏著掖著吗,今儿让人看见就看见了,我萧进决不後悔。”
这下陈之远懵了,也不闹了,乖乖地窝在萧进的怀里,拿手勾著对方的脖子,这次换他死也不松手了。他闭上了眼,不说话,觉得鼻子有点酸。
“今晚让进哥好好伺候你。”萧进之前喝了点酒,现在酒意开始上头了,一张刚毅的脸红扑扑的,倒也显得很温柔。他把陈之远领到自己卧室,把门一关,就扑著对方到了床上。
陈之远仰躺著,萧进就压在他身上,他看著醉意蒙胧的萧进,懒懒地笑。
“去,去洗个澡,我受不了你身上的酒味。”
“小子,现在你也会嫌弃人了。”萧进被陈之远一说,刚才还暖暖的脸一下就板了起来,装作生气的样子。不过陈之远倒懒得理,把萧进推了推,站起来到窗台边就点了只烟。
“好好,我去洗。”萧进怎麽看怎麽觉得陈之远今天是有点怪,也没想和他再闹腾下去。可陈之远好像不这麽想,只见他把烟丝一吐,习惯性地半眯了眼,指了指自己丢在沙发上的外套。
“等等,帮我把衣服也洗了。”
“你小子……”
“也不想想是哪个变态拿尿浇的!”陈之远眼睛一睁就给了萧进一记冷冽的白眼。得,这下萧进没话说了。其实他平时也不是个那麽随便放肆的人,也不知怎地只要和陈之远在一起,他就觉得自己会忍不住想和他闹一闹,也不管手段方式是不是那麽体面了。
“得得得,你说什麽就什麽,我惹不起你了,远哥。”一边拿两根指头拎了那件有尿骚味的外套,萧进一边自嘲地笑著朝卫生间去了。
屋子里就只剩下陈之远一个人了,他站在窗口,风吹著他一头梳得整齐的头发,有点乱。
哗啦啦的水声,萧进在洗澡,还哼著歌,就是那天晚上他们一起在车里做爱时听的《忘不了》。
黄奇的声音又阴魂不散地响起在陈之远的脑袋里,他拿烟的手都忍不住抖了抖。有个念头奇怪地跟著他,赶著他,快把他逼得发疯。
把烟头往地上一扔,脚一碾,陈之远著了魔似的开始在萧进屋里翻找东西,他觉得自己的手完全是被另一个人控制了,就那麽带著深深的恐惧打开一个个抽屉,翻开一个个本子去找。
他必须得看看黄奇的话是不是真的,不然他迟早会憋不住去问萧进。
打开最後一个抽屉之前,陈之远想,要是自己没找出什麽,那明天就找人去把黄奇做了,省得他以後还胡说。要是找出了什麽呢?陈之远又这麽问自己,可最後还是什麽都没多敢再想地打开了抽屉。
一大叠的光碟摆在陈之远面前,他翻了几下发现是玉蒲团系列还有满清十大酷刑什麽碟片的,都是萧进喜欢看的sān_jí片。
“靠,没事就看这些,他不阳痿都难。”
陈之远哼了声,又觉得安心了不少,至少这种老yín_chóng是警察的可能性是很小的。他正准备往下面再翻翻,看看还能找出些什麽,刚拿起那叠碟片,一张照片不知怎麽地就从一个碟套里掉了出来。陈之远有些奇怪萧进怎麽把照片藏在sān_jí片的碟套里,他伸手拣了起来,拿在手里想看看是什麽见不得人的照片,他想著,这难道是萧进自拍的luǒ_tǐ?还是拍的自己的luǒ_tǐ?!
拣起照片一看,陈之远愣了,脸色惨白惨白的,只看著照片发呆。
照片上是穿著警服的萧进,年纪轻轻,一脸正气和现在很不一样,他背後的隐约还能看到警校的字眼。照片已经发黄了,还有股子霉臭味,至少拍於十多年前。
“你什麽时候知道的?”
萧进的声音听在陈之远耳里,不再熟悉。
他抬起头看著萧进,对方依旧是那麽挺拔,眼神也是那麽冷,可是再也不是自己的进哥了。
“你就是那个卧底?”
陈之远觉得自己从此就是天字一号蠢货,他一进黑社会就跟萧进,跟了他八年啊,他跟了一个警方的卧底八年,把身子卖给人家了,把心也卖了!他真是想把萧进撕碎,可是真正看到那张自己熟悉的脸时,他才发现自己什麽力气都没了,浑身发软,心痛,痛得厉害。
“我干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