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旅馆阴暗的地下室内,此时灯光明亮,狭小的房间挤满了人。
门前已经拉起了警戒线,报案人站在线外,民警则在内勘察现场。
室内家具很少,基本被一张双人床占据。大床上非常凌乱,棉被拖到地板上,几件衣物杂乱地团作一团,是两个人的。
大床中央仰面躺着一个赤【裸的男人,就是这起案件的死者。
地面上也布满杂物,垃圾桶已经堆满,周边还扔着许多吃干净的一次性快餐盒。用过的卫生纸扔了满地,其间参杂着好些避孕套,大概二十几个。
死者名叫彭业新,两天前的下午三点入住旅店,此后便没再离开房间。
民警调出监控录像,就在彭业新入住半小时后,一名卷发女子敲开了他的房门。两人看起来相识,情状亲昵地搂着进了房间。
此后这二人便没出过房门,中途曾叫过几次餐。开始是彭业新开门来取,最后两次是那卷发女人。民警放大画面,发现她只围了一条浴巾,胸前平坦,竟然是个女装男子。
最后一次取餐是上午九点,此后二人房门紧闭再无消息。直到房间到期,旅馆需要开门打扫,两个人都没去退房,敲门无人应,打电话也没有人接。
无奈之下,经理取了钥匙开门,看见的便是眼前这般情景。
死者彭业新的身份很简单,男,二十四岁,大学毕业待业在家,终日沉迷于游戏与网络。至于死亡原因,法医初检,性【交猝死。
另一名神秘女装男子,二十岁左右,身高一米六九到一米七一,身份不明。经理开门后此人已经消失,没有穿来时衣物,监控中也找不到他离开的画面。
警方在现场采集了证物,带回警局化验分析。
出乎意料,彭业新的手机竟然没有锁屏。黄拂点亮屏幕,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聊天界面,联系人——方採。
嫌疑人方採,具体身份不明。点击头像后,可以看见平台提供的详细个人资料。
姓名方採,物种小型宠物犬(泰迪),性别雄,年龄一百一十二,性向雄性妖类……
黄拂揉揉眉心,退出聊天界面,桌面上显示的是一个小狐狸甩尾巴的可爱图标——“公子约吗”。
又是这个app,黄拂叹了口气,不知道该喜该忧。
“公子约吗”是这半年新兴起的一个社交网络平台,却已经不是第一次涉及人命案。
这个月来,a市公安局接手多起命案。这些事件发生的原因看起来都是意外,被害人之间也没有直接关联。各地警方都觉得十分蹊跷,却又抓不住半点线索。
许是体质原因,黄队长拥有神奇的第六感,竟然就在这重重迷雾中找到了一丝联系。
这些死者相互关联很小,身份地位也千差万别,死前却都一致地正在使用或是曾经使用过“公子约吗”。
发现疑点后,黄拂第一时间就反应给上级,却没有受到足够的重视。毕竟没有证据,单凭推论无法立案。
种种困难之下,黄队长亲自下水调查,却收获甚微。
取证后,黄拂回到警局,即刻着手安排调查涉案人员。与先前的几起案件相同,嫌疑人神秘消失,按照身份信息寻找,查无此人。
现场检测不出方採的指纹,警方从他留在宾馆的衣物上采集到了毛发,经检验来自同一只泰迪狗。
习惯了这种断头线索,警员们已经能做到无悲无喜了。死人天天有,能破案却是神迹。
“嫌疑人怕是变成泰迪狗,跑掉了。”小刑警叹气道,“我们局是不是得罪哪路神仙了,随便出个案子都是玄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