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到了吃东西的地方,看见一颗颗流下粘腻血液的树,无论老头怎样诱哄,季名远都不打算品尝一口。
季名远吃光了巧克力,缓解低血糖带来的眩晕。体力也恢复到正常活动水平,只要避免高强度的搏斗。
按照渔夫的安排,的确没有必要特地上一趟血苍山,他是专门带季名远来此处充饥,以便补充体力。坏就坏在一张贱嘴,忍不住撩,撩到翻脸了哄,又忍不住再撩。徒弟嘛,不逗白不逗,谁知新来这位脾气不太好。
他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断催促新徒弟吃好之后赶路,甚至用手指沾了些汁液送入口中示意无毒。却只收获到毫不留情的鄙夷目光,对方却席地坐下,闭目调息不动了。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季名远盘膝休息。老头离开之前在他身边打了标记,大概是起保护作用,示意路过的神怪“此物有主,不可乱动”。老头还是露了一手,季名远猜的不错,这人的确可以在仙界运用法术。
季名远打定了主意是老头在消遣他,坚决不喝那些油漆一样的甜液。老渔夫没办法,说是在山里转转,看能不能打到一只野味。接下来的行程有风险,小徒弟必须吃些这里的食物才能跟得上他的脚步。
草丛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不像人的脚步声,像是什么长条物快速拖行。蛇吗?季名远警觉地睁眼,探查四周,不清楚仙界的动物战力如何。
他对上了一双绿色的眼睛,细看之下,尖嘴带毛,是一只鸟。就是这个方向,但一只鸟如何发出蛇行般的声音。
对方面色不善,阴测测地盯视着自己。季名远蓄势不动,将平放于膝盖的两手转移到身体两侧,指甲长长,插进土壤中。
荧绿的眸子盯了他半晌,猛力扑了过来。季名远早有准备,看那鸟头估量这只鸟体积颇大,他侧头避开尖长的喙,双手向前估算方位,想要控制住一双爪子。他扑了个空。
季名远一击失手,连忙侧身闪躲,眼前却出现了熟悉的金光,细长龙尾将他死死地勒缠了起来。
失算了,竟是这位头戴花环、脸缠绷带的老朋友。
季名远被蛮力缚住,对抗了几个翻身,凡人的力量终究差了些许。那鸟龙并不真正伤他,只是拿尖长的喙用力啄他的肩膀。
但即使这样,也是很疼的!
季名远双手发力,尖黑的指甲长长了半尺,直捅入鸟龙的皮肉。一声尖厉的鸟叫响彻血苍山,纠缠的龙体吃痛放松,龙尾却如长鞭的尖稍将怀中之人抽飞了出去。
季名远被疼痛下的大力掀向空中,几个筋斗下来卡入白咎的树杈,嘴部向下正正地啃向树枝。
呸,还真是甜的。
季名远趴在树杈上暗暗蓄力,这次大动作却没有带来虚脱感。那鸟龙像是当真疼到了,四爪撑地,弓着中段身体呼呼喘气。季总借势追击,挥手招来一根树枝,向鸟头丢了过去。
鸟龙的反应还是及时,闪身避过,绿眼睛睁大睁圆,怒视无耻偷袭者。季名远这才后知后觉,刚刚那一下,他似乎用上了法术。
这树果然能吃!
季名远忍不住心中暗骂,别人狼来了坑自己,那老头言而无信害的却是他这种无辜民众,可耻。趁着鸟龙还没缓过气来,季名远将头重新埋回树杈,如饥似渴地允吸起汁液来。
鸟龙的皮肉很厚,那一抓并不曾伤及肺腑,很快平复喘息,昂头挑尾站了起来。下一秒,向目标飞扑而去。季名远眼观六路,当即迅速做出了反应,一推借树枝之力,脚踏虚空迎战。
鸟龙直奔要害,向对方头颈之处撞击撕咬。季名远毫不留情地一手掰过对方的长嘴,另一只手扶住脖颈无鳞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