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白小心翼翼地背着身上的人,甚至不敢走到崎岖的山路,生怕一个磕磕绊绊这个人的伤势愈加严重。
由于背了一个累赘,苏落白回到山洞的时候,天早已黑了过去,依稀可以在枝繁叶茂的树叶中看见几枚星子。
苏落白抬头看去看,依稀有些恍惚,如果是一般人这样可能会拼了命都想回去原来的地方吧?
苏落白苦笑了下,摇了摇头,他可能真得是无情之人,都穿过来大半年的时间了,竟然没有再想过现实世界的一丝一毫。
恐怕是对于他来说,活在哪里都一样吧。
谢清秋他们经常会笑他臆想症爱记仇什么的,但是只有苏落白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
无聊啊。
活着真得很无聊。
无事可做只能随便记记仇,从而告诫一下有事情还没做。
尤其是知道那个把他始乱终弃的人是一个神明的时候,苏落白心中是隐隐有些开心的。
只有这样的【终极boss】才有挑战性,不是吗?
如果随随便便就报好仇了,那接下来要干什么,苏落白是真的不知道。
——
“这种情况了,你还带一个累赘过来干什么?你知道他是谁吗?”
谢清秋看着床上躺着的无名氏,一双白色剑眉拧得死紧,一脸的不赞同。
苏落白没有答话,看见晕倒的那人嘴唇有些干裂,便走到角落处的石桌上,倒了一杯温水,将无名氏微微搀扶了起来,动作温柔的将水喂到对方嘴中。
可惜这人一直昏迷不醒,一杯水流下来大半,沾湿了给此人包扎好的绷带。
看到对方嘴唇开始湿润起来,苏落白便将人极为小心的放在床榻上躺好。
苏落白叹了口气,这才答话道:“我知道啊,此人是为我而来,可是看他满身伤眼看就要一命呜呼,要我坐视不理,我真的做不到。”
谢清秋看到此人便想到了邢越,他第一次见到邢越的时候,邢越也是这种鲜血淋漓的样子。
他心善,就把邢越带在身边,精心调养,收为弟子。
谢清秋自问,他没有做过任何一点对不起邢越的事。
可邢越呢?又是怎么回报他的?!
谢清秋一想到邢越就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他残忍地笑道:“你既然知道这人不是此间的人,你怎么就敢将对方带在身边,不怕这是一个苦肉计吗?”
“我怎么会不知,可是……真的做不到。”
“今天的意象我远远在这里都能瞧见,这人绝对不简单,而且你看看他身上的伤痕,这可不是一般的伤势。”
苏落白眼睛微微一凝,有些疑惑道:“那……这是什么伤势?”
谢清秋冷笑:“这是大道之伤,从这伤势恢复速度来看,这人的肉身和那些中千界之人压根不是一个档次上的,也许他来自更高的地方。”
苏落白皱了皱眉,心中也有些不安,如果是中千界之人,那倒是好对付,可如果是更高位面的人,那他们这一伙恐怕在见到邢越之前都要全部完蛋。
这种感觉就像是刚刚出了新手村,立刻就遇到来历不明的精英怪或者是满级boss。
苏落白看着还在昏迷的那人,就像是看一个烫手山芋,可是不知为何一想到之前这人的眼睛,就下意识觉得此人不会伤害自己。
谢清秋冷笑地将剑从剑鞘中拔|出|来,道:“既然你做不到,那我就替你做主,我就算让你憎恨或者是厌恶,也不会让这人有丝毫伤害你的机会。”
苏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