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王八蛋！”头陀狠狠地瞪着张无忌，那巨石死死陷入巨坑内，他动弹不得，心下越发气恼，龇目欲裂。

“无忌他日得报血海深仇，一定会回来救前辈离开这里的。”张无忌的话并没有抚平头陀的怒火，他越发恼怒，咒骂道：“你们两个不得好死！”

“等着瞧啊，看是你先死还是我们先死。”小昭娇笑一声，拉着张无忌往山洞一旁离开，凄厉的叫声从头陀嘴里发出，他高叫道：“你们两个一定不会有好结果的！”

“哈哈哈……”在头陀的嘶吼中，一阵尖细阴沉的笑声同时响起，那头陀双眼一睁，怒道：“什么人！”

“哈哈哈，明教法王韦一笑！”一道青影落在头陀身前，韦一笑勾起那没有血色的嘴唇，看着头陀，“你果然会九阳神功。”

“那又如何？”头陀狠瞪着韦一笑，拼命催动着体内真气，他虽无法挪动嵌入巨坑内的巨石，但谷底藤蔓仍被他控制着往韦一笑身上抽打，韦一笑狂笑几声，飞身快速在藤蔓中穿梭，离头陀越来越近，那头陀心下一急，张嘴便要去咬韦一笑，韦一笑立刻伸出脚踢在那巨石上，后退数步，道：“喂，我是救你出去的，你干嘛那么凶？”

“救我出去？”头陀冷笑一声，道：“你我素不相识，你为何要救我？”

“我身上的寒毒只有九阳神功能祛除，我知道你恨张无忌，眼下蒙古大军即将南下，他多半会去江南，我带你去找他报仇如何？”韦一笑说完，头陀警觉地看他一眼，道：“你如何知道我在此？”

“我义弟写信告诉我的，他也在江南啊，我带你去见他。”韦一笑说完，头陀眼睛一眯，“你义弟？”数月前那个和张无忌与红衣妖女一起落入崖底的少年他还有些印象，他印象最深的便是那双灵巧的手，借着谷底的飞禽走兽烹调出香醇的食物。

“如何啊？我带你走，一路上我寒毒发作就为我解毒。”韦一笑眯着眼睛，诱惑地说道。

头陀闭上眼睛，没有说话，他感受到身上的藤蔓被韦一笑割开，那么多年了，或许他是时候该出去了……

此时，江南城的花房里，花小月怔怔地看着身前不施脂粉的锦衣少女，少女也怔怔地看着他，良久，少女伸出有些粗糙的手放在花小月头上，“你长高了……是你么？小月……”

“婠婠。”花小月动着嘴唇，江南这个充满痛苦与愉快回忆的地方，曾经守护着他的老夫人、大公子、楚留香相继远去，留下的唯有花满楼与花婠婠。

“你……你这个混蛋，怎么那么久都不来找我！”花婠婠尖叫一声，扑在花小月身上，毫无章法地在他身上捶打，“你知道我这几年有多孤独多难过吗？伤心无助的时候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花小月想要解释，但看着花婠婠流下的行行泪水，终究什么都没有说，三年里他与尼玛一直都在联络，惟独没有给婠婠传过一封信。当时他是不能暴露行踪，在白云城站稳脚跟后他是想过花婠婠，但从未想过要与她联系。

“呜呜……”花婠婠打了花小月一会儿，道：“你现在来能赶得上见我死前最后一面。”

“你……”花小月想到花满楼说过张士诚多次来花府提亲，花满宸虽然不看好张士诚，但现在花家做主的是花满轩，他是完全同意此事的。

“怜星她……”

“不要给我说她，那个死没良心的，我要杀了她！”花婠婠哭得越发凄厉，在地上猛地跺脚，“她听她那死姐姐的话，打我，她打我，呜呜……”

“她若不打你，你就死了。”花小月看着花婠婠，认真地说道，“蒙古即将南下，你若不想做张士诚的皇后，趁此机会我可以送你离开江南，但你想好之后的去路了吗？”

花婠婠猛地抬起头，抽噎道：“我要去找那个死没良心的女人！”

“然后你就死了。”花小月平静地说道，“邀月一定会杀了你。”

第六十九章：绝粮没兴

至正五年九月的天空十分昏暗，花小月行走于田间，看着远处鲜衣怒马的军队，缓缓拜下，“白云城叶孤月携沈盟主谕令见过诚王。”

“快快请起！”坐在那宽大华美马车上的男人立刻下了马车，亲自扶起花小月。入目的便是张士诚缀在衣袍上的几颗硕大东珠。张士诚喜欢珍珠，但以前他出海捕捞的珍珠却都是要卖给别人的，现在成了王者，自然要天天戴自己喜欢的珍珠，而且每一颗都大得惊人亮得要闪瞎眼似得。

“咦，小花掌柜！”两人相对而视，记忆中的画面都浮现出来，彼时张士诚还是给花小月的大排档送盐送海鲜的鱼贩子，此时两人身份都已不可同日而语。

“想不到诚王还记得故人。”花小月微微一笑，看着天边黑压压的天空，道：“要变天了。”

“是啊，蒙古打来，天下的局势必定又要改变了。”张士诚叹了口气，叙旧有的是时间，眼下还是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沈盟主此次作何打算？”

“也不瞒诚王，盟主将会袭击燕京，采围魏救赵之计。”两人沿着田间的小道慢慢走着，张士诚的护卫跟在十步外，不远也不近。

“果然如此。”张士诚颔首，“本王最怕的就是在和蒙古打得两方元气大伤的时候，天完和齐王那边动手。”

“诚王担心不无道理，若真是如此天下其他诸侯也不会坐视不理，诚王应做好多方准备。而且……”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