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斐遥小声对尧惜道,冷峻的脸上冒着密密麻麻的细汗。
尧惜闷哼了一声,让斐遥去开门。
大门敞开,陈筠朝里看去,正好看到弯着膝盖坐在榻上的尧惜。
原来是尧惜膝盖磕着了,上面青青紫紫的,斐遥正在给他擦药酒揉着,难怪会发出那样奇怪的声音。
陈筠脸红了一下,为自己想歪了羞愧的,身后是敖翔闷闷的笑声,这下可是直接羞到了耳尖了。
皇兄。
别起来了,天气冷,你膝盖受了伤记得保暖,陈筠按住了他的肩膀,视线在斐遥与尧惜之间诡异地转了转,只觉得这两人之间的氛围怪怪的。
陈筠道:你受了伤,今天早点休息吧,朕只是来问问兵符的事,没其他事情。
尧惜沉默片刻,直言道:是银月将兵符放在。
朕知道,银月是受人指使,尧惜知道天姑是谁么?陈筠搬了个椅子,示意斐遥随意,斐遥一丝不苟得拿起剩下的药酒去给尧惜涂抹,动作轻柔又不失力道,专注的目光从未从尧惜身上转移过。
尤其是尧惜疼的皱起眉头,斐遥似乎比尧惜还紧张,他每次皱眉,斐遥额头的细汗便会更多一些。
以前的紫薇星君哪里受过这样的皮肉苦,身体上疼痛一个仙法下去就好了,何况他仙法高深,从来都是养尊处优的,哪里像现在这样狼狈。
斐遥虽然是武曲星,也仅仅保留了记忆罢了,他下凡来付出了不小代价,一身仙力是无法再使用了。不过对于斐遥来说,只要剑在手,一切都不是问题。
因一直练武,斐遥的气质很干练,手掌心也有不少剥茧,当他将手心在尧惜膝盖间研磨时,尧惜闷哼一声,强忍着没有叫出来。
那欲说还休的小嘴轻咬着下唇,粉嫩嫩的唇瓣就像诱人采摘的花朵般娇嫩,光环太闪耀,陈筠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要被晃瞎了。
清冷无语的紫薇帝星哪里有想到自己会变成祸国蓝颜的一天,他这是投胎的时候被!阴!了!
包括出生在妖孽的肚子里,也是阴他之人干的好事。
尧惜的视线扫过陈筠又转过去盯着斐遥,陈筠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个高伏特的超级大灯泡,与尧惜聊了没几句就找了个理由离开了。
陈筠心下暗暗郁闷,看样子他来的真不是时候。
目测尧惜也不像是会告诉他天姑身份的样子,陈筠耸肩,就当是饭后散步了,决定打道回府。
走着走着,目光转向尧惜屋子外新建的华丽棚子,陈筠脚步一顿,改变了方向往棚子处走去。
这所棚子与民间用稻草和木梁搭建的棚子不同,是由石瓦和干草铺建的,边缘有牢固钉子固定着,还有华丽装饰物,走进去,里面干干净净的,还有布置的石桌和石椅,桌上放满了好吃的东西。
水果为辅,肉类为主,就是不见蔬菜和草。
棚子内就居住了一个生物,就是当年那只神奇的小毛驴哮天犬。
噗陈筠捂住自己的嘴巴,防止自己笑出来,小毛驴啃东西吃的样子真的太好笑了,就像羊驼在啃杂草一样,那小嘴一拱一拱的,还有舌头在往外伸舔嘴唇。
如果对方真是只驴也就算了,它本质上却是只狗。
啸天听见声响,警惕地转过头来,冲着陈筠龇起了一口大板牙。
陈筠一时没忍住,又喷笑了。
自追月山回来后,啸天就开始了在宫内混吃等死,不对,是保护星君然后等主人来领的日子。虽然每天吃吃喝喝的很舒服,可是没有主人在的日子,令哮天犬苦不堪言,以前每天的主人给洗澡澡福利都没了,改成了一个老太监来对他动手动脚。
哮天犬拒不从命,死活不让老太监碰,最终只能哀怨地含泪自己清洗。
没有主人爱的抱抱,没有主人在深夜里用温暖的体温来呵护自己,哮天犬躺在软绵绵的干草上,几天几夜都没睡好觉。
他好久都没给主人舔舔了,我的福利......tat
哮天犬嗅到陈筠身上的气味,就像是见到天敌一样,大板牙对着他,眼里透着赤果果的鄙视:蠢猫。
其实他没闻到对方身上有猫骚味,只问道一股鱼香,仅仅靠这股鱼香,他就知道对方的身份了╭(╯^╰)╮
哮天犬对于自己为什么要下凡来其实还是稀里糊涂的,主人让他保护星君,他就乖乖待在这里保护了,为了更好地福利,拼了,汪!
天狗?
哮天犬,不,现在应该称呼它为小毛驴,抖了抖脑袋上的红毛,以蔑视的神色喷出了两个响鼻:算你有眼光。
陈筠眼珠子转了转,想试试能不能从这只蠢狗身上套出一些话来。
敖翔面露无奈之色,欲言又止。
陈筠:喵!
啸天:汪!
陈筠瞪眼:喵喵!
啸天龇牙:汪汪汪!
两句话不到,气氛开始古怪了,像是一触即发一样,火药味很浓烈。
敖翔茫然了一下,拉住伸着爪子就想扑到小毛驴身上的陈筠,皱眉尧烨?
陈筠眨眨眼,告状是他挑衅我的......
敖翔......我什么都没听到!
啸天背过身去,嫌弃得甩了甩尾巴,一脸我才不理你们两个蠢货的样子。我才没这么蠢呢,凭什么告诉你我为什么要下凡来?
╭(╯^╰)╮要不是主人的命令,我才不待在这里呢!
你主人是谁?陈筠听了敖翔的转述,问道。
小毛驴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呆滞的目光里透着鄙夷之色: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