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她一会儿才认出是谁,慢慢松了手,言良乘机将孩子接了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天色将亮的缘故,房里的蜡烛已经燃尽,余下几缕黑暗飘飘浮浮充斥在此间。
玉晴。我对躺在里间床上的女人轻唤。
她脸色蜡黄,死亡已蔓延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在战场上我见多了人临死前的样子,却没料到这个经验会用在自己妻子的身上。
你头发上都是露水,在外面待了好久么,怎么也不擦擦干净。
想见你,一时等不及了。我帮她捏好被角,尽量忽略屋里那浓郁得化不开的血腥气息。
你见到孩子了吗?玉晴眼波柔和,有着说不出的满足。
见到了。我猜因着她已近大限,旁人均不忍将孩子的事告诉她。
你喜欢他吗?
喜欢。我哑声道,你要快些好起来,等你好了,我带着你和孩子到中原的江南去,听说那里有着大片碧绿的荷塘,还有着满山的竹林。我们一家三口去那里,再也不回来了,那里宁静,气候也怡人。你一定会喜欢那里,我们的孩子也会喜欢那里的,你有没有听过我吹箫,其实我这上面还算可以,等一家三口去了那儿,我每晚都吹给你听
我说不下去了,语无伦次,玉晴却听的极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