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一想也不对,越别枝自己也是个神,怎么就自己看不起自己呢
我越想越不通,最后气急败坏地对越别枝放狠话:“你不要以为你还小,我就不敢…”
“怎样?”越别枝抬眼看我。
“…给你买房。”我怂怂地伸手去牵越别枝,“现在去买,晚上不用睡大街。”
越别枝可能是被我凶到了,很顺从地牵上我的手。我带着他出了巷子,心想:不亏了,我也是凶过明粢上神的神了。
第7章 明月别枝惊鹊
观颐
越别枝选定的是一套带花园的小庄子,在澶州城郊,一千三百四十七两,卖家说加三两凑整送还送一个童子,于是成交价一千三百五十两。我没有现银,幸好卖家是个识货的,从我那堆财物里挑了一个花瓶两把镇纸,权作抵债。我随意他捡,毕竟拿多拿少于我而言没有影响,权当处理旧物。
三两买来的童子看上去和越别枝差不多大,我问他:“你多大啊?”
童子扎着两个小髻,说话还有一点奶声奶气的,“小的下个月七岁。”
哦,我忘了,越别枝他是个子小,但年龄并不小,再过两年都可以收通房了,面前这个童子才是真的小孩。
我又问他:“那你叫什么啊?”
童子很实诚地回答我:“我叫三两。”
哦,真是个朴实的好名字。
我摸他的头,捏一捏他的发髻,“给你改个名好不好啊?”
“好啊,主人说什么都好。”童子仰起脸冲我笑,小脸白白净净的,就是太瘦了,腮边都凹陷下去。
我没有过过什么苦日子,但越别枝和三两却都是吃着苦长大的,不知道有多辛酸,我叉着三两的腋下把他举起来掂了掂,果然没多少重量,可心疼死我了。
“叫惊鹊好不好啊?”我哄道,“明月别枝惊鹊,刚好是我们一家人。”
“哪里有明月?”我闻声回头,越别枝不知在我后面站了多久。
我把更名惊鹊的三两放下来,转过去面对着越别枝,认真道:“虽然没有明月,但我有明月一样的美貌。”
越别枝变了神色,扭头就走。我叹了口气,找时间一定要和越别枝好好谈谈,好让他知道,小孩子太成熟,是讨不到大人喜欢的。幸好我是个不偏心的大人,否则此刻越别枝早就失宠了。惊鹊才是大人最爱的那款心头肉。
虽然有了惊鹊,但我总不能让这么小一个孩子打扫庄园,于是我给了惊鹊一把碎银,让他去买糖吃,另一边又托这庄子的卖家找了一群人来,准备选几个家仆。
我从前,姑且算是个纨绔子弟。掌家并不指望我,享受我会,其余的,我一概不通,但现在不一样了,一家三口就我最大,我只能硬着头皮上。
护院最好挑,个大块壮的,我闭着眼睛点了几个,马上就发配去了干活。
护院以外的,侍女要温柔体贴,小厮要机灵懂事,还有管家大厨采买等一干职位,我空有理论基础,实际上阵却一个也挑不出来。
我皱着眉头,和一群候选人在大太阳底下一起晒干。
终于有个将要撑不住的青年上前了一步,“主人家,您有什么要求就明了说吧,大家伙在这儿晒得快不行了。”
我问他:“你来应哪个职位的?”
青年道:“我来应管家。”
“哦,”我点头,“那你叫什么?”
青年答:“小的明岳。”
哦,明月有了。我对他招手,“你过来,来我这里。”
明岳到我身边站定。我拍着他的肩膀,道:“明管家,换你了,主人家累了,接下来换管家干活了。”
并不是我不想学掌家,只是半路杀出来一个明岳,夺了我掌家的职权,我只好继续当一个富贵闲人。哎,我也不想的,我也是有理想的,只是理想总要被现实阻扰,我只不过选择妥协。
庄园还没收拾,厨子也没有上任,我打发了一个护院出去买午饭,自己到处溜达着找越别枝。
花园里有副石桌椅,越别枝坐在椅子上,背对着我,看样子是在发呆,但也可能是在思索,不过我不认为这个年纪的孩子能对人生多深刻的见地,再者,思绪过重的人通常命途多舛。无意义的思考,对谁都没好处。
我走过去,越别枝边上的石椅干干净净的,我就不客气地坐下了,“新管家叫明岳。”
越别枝挑一挑眉毛,没有说话。
我自己先“嘿嘿”地笑起来,“我们有家了。”
越别枝打击我,“有什么好高兴的。”
我不受他影响,依旧自顾自地笑。
我是真的很高兴的,香车宝马,前呼后拥的奢靡日子已经离我远去很久了,虽然那样的过去到现在杳无音讯,但是和这么一大群人在一起,热热闹闹的,有人气的场景,我也阔别已久,并且甚是想念。
这么热闹的场景,不算泽灭木之战,我已经四万多年没经历过了。
所以我是真的很高兴的。
第8章 哪有人生来注定要受难呢
观颐
晚饭是厨娘准备的,庄子已经收拾好了,饭后明岳带着厨娘过来,问主人家满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