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天听,自己则赶紧朝着镇魂翕所在之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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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魂翕本是一方四四方方的盒状物,四角皆有翼却是敛合状,因此起名时敲了个“翕”字,不想变大了镇在这冥界,倒像是一座塔。
兮扬浮于虚空之上,负手立于塔前。
这座塔由内向外发出一道极强的神力,四面八方响起了呜鸣声,似是在拒绝她的靠近。
冥君已经赶了上来,兮扬眼里划过一抹厉色,抬手化出一道屏障将他阻隔在外头,银光在掌间大盛,绵绵无尽的神力将镇魂翕周身的神力压了下去,五六个人高的塔顷刻间缩小到只有一个手掌的高度,在远处浮着,溢出强烈的紫光。
“上神!不可!”
冥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兮扬并不搭理,抬手便要将镇魂翕收入袖中,忽然被一道红光打断,施压在镇魂翕上的神力被尽数解除,玲珑小巧的盒子瞬间又变作六人高的塔立在原处。
回过身去,只见冥君身侧并立着两人,一个是天帝俍观,另一女子身着黑底红纹古袍,深沉大气,乍一眼便给人一种尊崇之感。
“本君道谁敢阻拦,原来是天帝和扶婴帝君。”
俍观和扶婴相互对视一眼,拱手拜道:“见过上神。”
兮扬没有扶他们起身,也没有言语一句免礼,缓缓踱着步子从扶婴的身前绕到了身后,又反过身子绕回了身前,才令他们平身,旁边的冥君垂着头大气不敢出一声,天界之主和历万世劫难成神的扶婴帝君在兮扬上神面前都得垂手作揖,他一个小小的冥君自是得罪不起。
“本君生而为神,历数万年劫难方才修得无上神力,统领古时天地三界。当时听闻还有一个神仙也到凡世历劫去了,没想到八万年前没有成神,天地轮转变化,八万年后竟然成神了。这个远古神祇衰零的时代,扶婴帝君高居万人之上,是不是别有一番快意?”
“兮扬神君所言差矣。”扶婴冷声打断了她,道:“我受天命所示,历尽劫难终才成神,为的不是凌驾于三界仙妖之上,我所思职责,是维持三界相横,保人界和平安泰。兮扬神君今日所做之事为祸人仙二界,扶婴,不得不出手阻止。”
“哼!”兮扬冷冷哼了一声,冷下了音色,道:“本君是祖神的女儿,是远古洪荒时期乃至现在最尊贵的神祇,你与本君一样历劫万世如何?司神职尊一声帝君又如何?在本君面前,一样是要俯首称臣!俍观做了八万年的天界之主,他尚不敢在本君面前放肆,你不过飞升两百年,又有什么资格?”
被提名的俍观抬起头讶然看着她,兮扬上神是他最尊敬的神祇,尊她位至极尊却不骄不躁待人谦和,敬她以三界苍生为己任宁愿以身为镜带领众神以身殉世也要救下苍生,他主张仙界的这些年一直以兮扬为鉴检省着自己,想不到今日她竟然说下这番话。
八万年前那个坐在雍圣殿主宰天地、一言一颦间风华大气的人,明明不是这样的,难道仅余一缕孤魂在往生海飘荡受苦了八万年,就把一个人往日的言行都改变了么?
扶婴被她激得不怒反笑,道:“论神力论修为,我可能比不过兮扬神君你,但我今日来了,兮扬神君想要带走镇魂翕,也不是易事。”
“这么说,你是决心要拦本君?本君元神刚刚归位可能有些把控不住,万一将帝君你打了个魂飞魄散,可就不好了。”
“神君将我打个魂飞魄散扶婴也无话可说,可神君也要讲白晔神君打个魂飞魄散?”
听扶婴搬出白晔,兮扬伸手掌间暗自凝起的一团银色灵力淡了下去,眼里划过一抹狠色,厉声问道:“你什么意思?”
扶婴不卑不亢与她对视着,倒是旁边一直默然许久的俍观开了口。
“上神,白晔神君说他不想亲眼看到你强取镇魂翕,若是本帝和帝君都拦不住你,他便会亲自出手。”
“他居然这么说?我这么做都是为了……罢了!”兮扬恨恨咬牙,满腔怒火化作银光凝于掌上,狠狠在地上派出一个窟窿激起一阵黑色尘土。
灰烟散尽,冥君回过神来才发现这三位上神都已经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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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界。
乌桓山。
金瑜殿。
兮扬负手立于大殿中央,听见身后传来一串清脆的铃铛声,缓缓转过身来,没想到还未看清眼前的人影,便生生挨了一巴掌,脸颊火辣辣得烧了起来。
“连清!你……”
“啪”地一声又是一个巴掌落在另一侧脸颊,兮扬惊恐地睁着一双眼望着她,连惊呼都忘记了。
“你别这样看着我,这两巴掌是叫你长长记性,镇魂翕是什么东西,你也敢这样光明正大地去要?”
“为什么我不可以去要!?那镇魂翕本就是我的东西!我现在魂魄不牢固了,取回我的东西塑稳魂魄有什么不行!”
“你的东西?”连清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左右两旁的侍女也应和地放声大笑,整个大殿回想着妖异的笑声,听着有些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