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早早告知家中,也好让她堂妹嫁过来,反倒便宜了外人。
她母亲向来软弱,也没个主意,一直被老太太给拿的死死的;弟弟又年幼,哪里能指望?这辈子,她定然要把命运全都掌握在自己手里。
和离,便是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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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确定了,真的要和离吗?”
赵世杰没想到阮思妍这么坚决,竟是直接连嫁妆单子都带过来了,这是铁了心的要和离了。
“是。妾身不能生育子嗣,自觉无脸再待在赵家。”阮思妍答道,懒得跟他们多掰扯:“烦请赵郎写下放妻书,也好早日迎娶秦小姐过门。”
咳,赵世杰回想着刚刚罗氏的交代,道:“既然你已决意和离,我也不好勉强。只是这嫁妆单子上的其他东西都好退回,唯独这义安堂,你嫁过来时,只是一间小小的店面,而后是我伯府出资、出力、又出人,才得以成为如今这京城最大的药铺,这倒是不好算清楚了。”
阮思妍心底冷笑,这还义勇伯府呢,竟做得出侵占儿媳的陪嫁的事来。
这义安堂,不,应该说是程氏药铺,还是她外祖留给她的陪嫁。外祖只有她母亲一个女儿,一身的医术后继无人,见她小小年纪对药材感兴趣,便从小教她识药理,辨药材。
程氏药铺因为外祖积攒下来的名声,规模不大,生意却很是不错。她嫁过来后没多久,婆婆罗氏便盯上了。
也是她当初太好拿捏,罗氏说什么她便听什么。先是说怕她打理不过来,塞了身边的管事进去帮忙照管,后来说又说店铺太旧,伯府出资帮她扩大规模;而后更是说程氏药铺这名字太俗气,直接给改成了义安堂。
最后,就变成了这样的局面,从里到外,都变成了他们伯府的产业,赚的银两也进了他们的腰包,倒和她没什么关系了。
“那以赵郎之意,这事要怎么办呢?”阮思妍反问。
咳,赵世杰回想着刚刚罗氏的话,强自道:“你一个女人家不好打理这么大的产业。这样吧,给你五百两银子,这义安堂就当是我们伯府盘下了。”
“五百两?”阮思妍嗤道。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义安堂现在每个月的进项,足有两百多两,现在竟被他五百两就买断了这棵招财树。
赵世杰不高兴了:“怎么,五百两你还嫌少?这五百两可是够一户普通人家过上十几年了。”
“赵郎,这可是我的嫁妆,也是我外祖留给我的。我宁可不要这五百两,赵郎大可将义安堂变回我刚嫁过来时的模样,我也不愿舍弃这外祖留给我的药铺。”阮思妍道。
赵世杰没想到她这么强硬,顿时脸色不好看了,原本还打算好商量的语气也不耐烦道:“你这妇人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把店铺变回以前的模样,世上哪有做大的生意还自己缩小的道理。当初你那程氏药铺带过来时,也不过就巴掌大的地方,五百两足够买好几个店铺了。”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这到底是个铺子,便是不大,只要它在,便能每月生财。总好过五百两银子坐吃山空。且这是外祖留给我的唯一念想,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它在我手中丢了。赵郎若是不愿意,咱们大可去官府评评理。”阮思妍毫不退让。
“你-”赵世杰手指着她,似要骂她,被罗氏按了下去。
罗氏在一旁观察阮思妍许久,从她进屋便带着嫁妆单子表明决心,再到她同赵世杰据理力争,全然不似往日软弱可欺的样子,虽然惊讶她的反常,但涉及到利益之事,到底是心平气和道:“妍娘说的是,这铺子是你嫁妆,也是你外祖留给你的,于情于理,我们不好说什么。可世杰说的也没错,终归这药铺是我伯府出资出力,才做成了现如今的产业,里面几十号人也靠这活计吃饭,自然没有把它变回原来那般的道理。这样吧,我们伯府给你一千两银子,这些钱,你是拿着置些田产也好,存到钱庄吃利息也罢,便是重新开一家药铺,那也是绰绰有余了。”
阮思妍犹豫了一番,便答应了:“既然母亲如此说了,那便这般吧。”
一千两银子,也算是达到她的目的了。原本她就知道这药铺他们是不会放手的,刚才故意那样说,也不过是想让他们多出些血。
谈好了药铺的归属,接下来的事便也顺利了。
想是终于解决了她这么一桩大麻烦,可以顺利娶秦玉瑶了,赵世杰心情大好,将写好的放妻书递给阮思妍,三年来第一次对她有了笑容:“终是夫妻一场,此后,便一别两宽,各自欢喜吧。”
真是讽刺,自己的丈夫第一次对自己好言好语,竟是和离之时。若是以前的阮思颜,或许还会心存感激。但现在的她,只想快快离开这个虎狼之地,自是没有丝毫不舍。
阮思妍亦是一派祝福的语气:“同喜同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