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秦宇冷哼一声,隔着屏风盯了他一会儿,开口问“太后,如何?”
“太后仍是那般,看看医书,替曾夫人治病,再就是到园中散步,没做任何事,陛下放心”
“真的?”
“千真万确”
秦宇点点头,看着他又问“太后可有拉拢,收买越弘之举”
“没有”南笙赶紧摇头,看着他说“太后只替曾夫人看病,绝无拉拢之举”
没有最好,这个时候,最好不要生事,否则他不知该如何救下南宫玉良,也没有精力再去处理各中的平衡。
“南笙”秦宇忽然开口,压低声音说“你回去和太后说,就说朕问他,愿不愿意离开这里,隐姓埋名,安然一世”
南笙惊诧地抬头,看着屏风后的人影忘记了回答。
“听清了吗?”
“小人记住了”南笙赶紧领命,然后退出了大殿。
“为什么躲在屏风后面”白云飞从他身后走过来”
呵呵··秦宇起身,走到殿中说“你忘了,不能让人知道我生病”
白云飞跟着笑了一下,看向殿外说“你为什么没让他出手医治你?”
“你会救你的仇人吗?”
白云飞一怔,秦宇自知失言,讪讪的转身向内殿走去,白云飞看着他的样子,上前拉住他。
“秦宇,你不是我的仇人”
秦宇双肩一松,看着他笑着说“我知道”
“知道何必如释重负”白云飞呢喃一句,原地长叹。
还是那个角亭内,南宫玉良仍面对着那面宫墙,背对着人“你说什么?”他颤声问。
南笙躬身,恭敬地说“陛下说,太后若想,可以送您离开,太后,小人觉得陛下说的是真的”
“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南宫玉良手指紧紧扣着桌面“真的不能再真了”您要赶走我,为什么
“南笙,你告诉陛下,我不走,我要永远待在京城”
“是”
尽管这咫尺也是天涯,但至少我们在同一座城池,看同样的风景,我不离开,我要待在您的身边,尽管很远很远。
“不走”秦宇笑了,笑声渐大,忽然他收住笑声,声音里带着疲惫说“那就待在这吧”
“小人告退”南笙答应着,小心地退了下去。
“李晗”秦宇眼神凌厉,看向他说“叫越弘过来”
“是”李晗离开,没有片刻就带着越弘回来“参见陛下”
“兄长起来吧”秦宇挥手,坐到椅子上。
越弘起身坐到一旁,秦宇看着他沉声说“兄长,从今日起,你密调至南山行宫,负责看守太后,任何人不得觐见太后,没有朕的命令,更是不许他离开半步,朕要京城的一切,都刮不进这里”
“末将领命”越弘起身,随后看着他说“陛下要好好保重”
“朕知道了,兄长放心”秦宇安抚的笑笑。越弘只知道他病重,并不知他以病入膏肓,不是不信他,只是不想多一人忧心自己罢了。
越弘退走后,天色已渐晚,凭栏而立,秦宇看向东边的行宫,那层叠的宫殿里,有一间住着小神官。
玉良既然你不愿放弃恩怨,那就这样吧,横竖用不了多久,什么恩怨都散了。等我不在了,仇人也就不在了,你就别再折腾了,否则没人能护着你了。
八月末,秋风簌簌吹过京城内外,吹散了暖阳,吹黄了青山碧草,连皇城也拦不住天地凋零。
御园里,临晚风站在一株矮树旁,盯着前方,手下不自觉的揪着那本就不剩多少的树叶。不远处,小福子拐过回廊,看见他快步走了过去。
“公子,你怎么在这儿,奴才好找”小福子手里拎着披风要他披上。
“小福公公”临晚风拂开,蹙眉问“姓白的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陛下的事,奴才哪知道”小福子和气的笑笑说“公子,天凉了奴才给你披上吧”
临晚风自己拿过披风,披上后说“一个月了,什么事要这么久,为何一点风声都没有”
“若陛下不想人知道,自然无人知晓,公子想来该是羌族的事棘手,陛下耽搁了吧”
“连封信也没有”
临晚风又揪了一把树叶,脸色难看的返回,小福子跟在身后,笑着劝慰说“陛下不是给您写信了嘛”
“他写那是什么信,还好意思说”
不提还好,一提临晚风更生气,姓白的确实写了一封信,他牵肠挂肚的打开,里面只有四个字‘安好,勿念’气的他想冲到羌地掐死他。
“陛下政务繁忙,公子该多体谅陛下”小福子替他家陛下辩解一句。
二人进入大殿,临晚风解下披风,坐到一旁说“体谅?白大侠也不见了,你不要告诉我他们两个不在一处?老子看上他真他娘的倒霉”
“呃··公子误会··误会陛下了”小福子心虚的笑笑,这点他还真不敢替陛下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