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誉王脸上露出疑惑,看向他担忧的问“一个司马绍钧,真的能将雍京那边夺到我们手中吗?”
“未必”
“那··”
“别忘了,北雍梁王才死了一年多,北雍帝一直忙于清缴梁王余孽,之后的北雍大概就要整肃内部,瞄准我们明月了”
楚月白语调悠悠,不急不缓的倒了杯茶端在手里,瞧着院里的几株花说“寒山商社经年一无所获,是因为常深无能,也是因为其兄常峰妒贤嫉能,不过马上那边就要变得重要了,北雍的嫡长之争一直未有停歇,现在没了梁王在外,马上就要搬到台面上了,正是我们借机利用的时候”
“可是司马绍钧有这个才能?”誉王有丝不屑勾勾嘴角“要是常深杀了他怎么办”
“若是派你手下的心腹前去,礼王怎么可能会允许,常深又怎么可能疏于戒备,他毕竟姓司马,是皇子,名义上能够命令常深,况且··”楚月白微微抬眉,眼底流露出冷光“常深真的杀了他反倒好了,死了一个皇子,恐怕常氏也不好交代,不是正好给我们机会吗?”
“这么说··我倒是要进宫,替我这个十六弟求一道旨意”誉王笑笑起身离开。
雍京
司马绍钧坐在常深对面,不安而为难的说“常大人,我也是迫不得已,父皇有命,我不能不从”
“呵呵··殿下说的哪里话”常深笑意深沉,冲他说“陛下有命,我等自然赴汤蹈火,只是北雍一向防范严谨,不知殿下如何才能派人潜入北雍朝中”
“这···”司马绍钧脸上一囧,不确定的说“不如选一名忠勇之士,进入学宫,循序渐进”
“北雍惯例,没有任何家世背景的士子想尽入学宫本就困难,即便进入,没有世族帮衬,难在朝中立足,殿下此举恐怕欠妥”
“····”司马绍钧尴尬的笑笑,冲他说“常大人,你久在雍京,此事还是需要你来斟酌,我才疏学浅,资历不足,恐怕坏了大事”
常深看了他一会儿,和善的笑笑,起身说“殿下不必忧心,此事由卑职来做,殿下放心”
外面,费英看着站在庭院不语的常深问“大人为何要帮他?”
“我不是帮他,陛下有命,若不完成,誉王岂会放过我们,他死不足惜,难道要我们陪葬?”常深冷冷说。
阁楼之上,司马绍钧隐在窗后,看着底下窃窃低语的二人,眼角跳动一下,转身离去。
又是月夜,司马绍钧端坐在桌旁,屋内没有一丝光亮,只有薄薄凉凉的月光,眼前一花,一人已经站到对面。
“使者”司马绍钧起身问“如何?”
“这是你要的东西”使者将东西递给他问“你要这些干什么?”
“我以为,若想让常深失败,只有知己知彼,比他更为了解雍京才行,否则我无法完成王爷的命令”
使者没有多言的离开,司马绍钧倚在窗旁,点亮一小盏烛火,借着微弱的光亮,细细的看着纸上的字迹。
纸窗上勾勒出一个小小的剪影,远远瞧去,似是一个勤奋刻苦的士子,年纪轻轻却秉烛夜读。
几日后
“殿下以为如何?”常深问。
穆正风··司马绍钧心底念了一句,瞥瞥一旁的画像说“这穆正风是何人,为何北雍二皇子会救他的旧部?”
“滇城候穆正风是北雍清党之人,后来由于党争被灭族,北雍福德十八年,太师林允替穆氏一族平反了,林太师是北雍皇后之父,也就是二皇子秦昊的母族”
“原来如此”司马绍钧点点头,盯着秦昊的画像,犹犹豫豫的说“常大人,我以为此事恐怕略有不妥,穆氏一族虽然平反,但区区一个昔日旧部,并不是穆氏之人,如何能让秦昊出手相助,甚至成为心腹,而且秦昊如何能轻信”
“殿下言之有理”常深笑看向他“那不知殿下以为该如何?”
“若是能冒穆氏族人之名,换一人接近应该能好些”司马绍钧说着,语气中还有些不确定。
“换一人”
“北雍六皇子秦宇”
六皇子··常深眉头微动,瞧瞧司马绍钧心底暗笑,他配合的点点头,进而说“殿下思虑周全,只是穆氏族人恐怕不好办?”
“此事还需常大人费心”司马绍钧赶紧说。
“这是自然,殿下卑职有一计,恐怕冒犯殿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司马绍钧手在桌下猛地攥紧,淡淡的说“常大人坦言无妨”
“殿下,穆氏是福德十八年被灭族,距今十二年整,与殿下年纪相仿,卑职斗胆,若殿下愿意假称穆正风遗腹子,以殿下聪慧机敏,定能成功”常深说着站起来深施礼。
司马绍钧腾地站起来说“可是··”
“殿下”常深打断说“陛下关心雍京之事,若是殿下能促成此事,必能受到陛下褒奖,娘娘在宫中也为殿下自豪”
“··这”司马绍钧迟疑一瞬,点点头说“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