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雪公子本就身体孱弱,雨夜淋了一晚,邪风入体自然不大好了”老者捏了一下胡子,沉声说“况且公子忧思深重,昨夜又急气攻心,心中郁结”
“忧”秦宇不解的看着床上的人“他忧思什么?”
自然是痴心付于薄情郎!大夫站起来心底叹息,对晋王说“这老夫就不知道了”
“小福子,去抓药”
“是”
小福子和大夫退了出去,秦宇将小公子苍白的手腕放回被子里,一个人坐在床边,看着床上脆若金纸的人,长长地叹了口一气。
“你为什么非要··非要如此”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跟自己撒谎,为什么不能跟自己认个错,为什么还要拿话气他。就这么一个小人儿,自己现在轻轻一戳,就有可能戳死他,为什么还···
秦宇的心里还有点奇怪,像是自责,像是后悔,还像是别的什么,胡乱的窜在胸口。
晋王殿下独自坐在床前,就那么看着小公子的眉角发呆,一发呆就是一天,期间小福子进来送药,都被晋王殿下抢下来,将人赶了出去。
果然就如那个大夫所说,雪棠大病了一场,秦宇来看过几回,但总是不凑巧赶在人发热昏迷的时候,他暗叹自己倒霉。
春风得意的时候一切都顺风顺水,要是倒霉的时候一切坏事情也接踵而至,晋王殿下就着实体会了一把。
一天晚上乌云遮盖,天空阴沉,秦宇正在屋里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看着窗外,觉得这分外相似的天气是在气自己,赵志平就砰砰的敲门,告诉他了一个比这天气更麻烦的消息。
“王爷,皇宫遭遇刺客”赵志平站在他面前沉声说。
“什么!”秦宇惊叹一声。
刚走到门口还没出门的棋云也一惊,晋王看了他一眼,棋云识趣的开门,快步走了出去。雪棠生病的这些日子,晋王时常叫他过来,王府的风言风语都说是他撺掇晋王害了雪棠的。
其实他有苦说不出,晋王虽然上他这来,但总也不似从前,这段时间的晋王着实不好伺候,没事就阴着脸看窗外,也不和自己说话。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秦宇看着关好的门继续问。
“就在刚刚,这会儿已经全城戒严了”赵志平皱着眉头继续说“王爷,您任京尉,皇宫遭到刺客,王爷脱不了关系”
秦宇摩挲了一下手中的茶杯,问“你觉得此事可是陛下故意为之,为了收去本王京尉的权力”
“有可能,不过孔党最近太安静,也有可能是孔国培故意引陛下和王爷相争,逼走王爷”赵志平分析说。
“孔党”秦宇想了一下继续说“若是孔党想必吴王那边也脱不了关系,真是一团乱棋”他本就烦乱的心,此刻更是深感疲惫。
“王爷,目下一团乱局,刺客没有抓到,皇宫可有人受伤也不知道,当务之急是,王爷要怎么做?”
“怎么做,呆着呗!”秦宇仰头看着屋顶。
赵志平以为听错了“什么?”
秦宇又转头看着他,解释说“现在不能进宫,真要是陛下受伤,目下的情况,本王一进宫安的是什么心,只能等”
赵志平点点头,觉得晋王说的也有道理,而且京城南北营,包括九门除了戒严没有异动,很可能陛下没有任何问题。
“志平,你从寄情阁带回来的公子,你说他为什么··”
“王爷!”赵志平冷冷的打断,有些生气的看着晋王“现在的情况,您随时都有可能引火烧身,有性命之危,王爷还有心情去惦念一个内宅公子,臣为王爷排忧,望王爷也能爱惜自己,莫让臣等难做”
“先生教训的是,本王记得了”秦宇赶紧站起来,歉然施礼。
“微臣告退”赵志平仍脸色严肃,是转身离去。
秦宇在身后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觉得这个月他可能命中犯煞,鸡蛋挑骨头的冲下人发了会儿脾气,一生气回房睡觉了。
梦里老闻见一股兰花香,和赵志平那张生气的脸,害的他没睡好,黑着一张脸起床,害的他院里的下人们又遭殃。
昭和殿
“罪臣治下不严,导致禁宫遭遇刺客,让陛下太后受惊,请陛下治罪”
晋王跪在御阶下,叩首不起,小太监看着晋王的样子,快步跑到殿内回禀。
宣帝从窗口看着跪在御阶之下的晋王,半晌说“老师,晋王此举如何?”
王谦和盯着窗外,眉头紧锁,长久没有说话。
建邺
付玉思端坐在桌前,正在急速的写着什么,然身后一双臂膀将他抱住,下巴垫在他的肩膀上。
“不是刚让孔国培安排人入宫行刺吗,这怎么又安排人去刺晋王”吴王问。
“好搅乱一池水啊”付玉思侧头笑看着他说。
吴王见他笑的开心,一时心动,将头埋入他的颈项亲着,低低的说“玉思,我想你了”
付玉思脸色一红,反手抱着他的头在他的耳边说“王爷不是去苕阳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吴王从他的颈间抬起头,看着他通红的脸说“我心里惦记着你,早早的回来了”说完就抱着人进卧房了,付玉思躺在床上看着吴王,暗叹道信就晚一日送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