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赵志平仰首,无惧于晋王的愤怒说“微臣无能,让王爷受人胁迫,此臣等失职,但刘国傅如此,也是因为王爷言行有失”
秦宇抿唇看着他,赵志平迎着他的目光说“王爷离宫寻欢,夜宿青楼,不顾劝谏,殴打老臣,此任何一举都不是人君所为,王爷当自省”
殴打老臣?秦宇坐在那里神色变了变,赵志平瞧见,放缓声音。
“王爷,这不是京城,这是晋国的王城,而在晋国,晋王便是君。君者可以行为有失,但不能失德,不能失人心,王爷为臣可以夜宿于外,但为君要以身作则,这样百姓才能敬畏,大臣才能尽心辅佐,将士才能忠心护卫”
殿内寂静了一会儿,秦宇盯着赵先生,许久双肩放松,吐出一口气。
“依你之见,本王该乖乖下诏罪己?”
“不”赵志平摇头说“王爷虽然有过,但刘元思等人此举,也有违君臣之礼,况且王爷下诏罪己,岂不让范氏得意”
“起来吧”秦宇挥挥手“那先生以为本王该如何做?”
“说通刘元思,而且要王爷亲自出面”晋王微微皱眉,赵志平赶紧解释说“不是要王爷低头认错,刘国傅不是范文田,据微臣了解,国傅大人中正,只要能了解王爷真心,必不会为难”
“嗯”
秦宇点点头不愿再说,二人退了下去,秦宇翻身倒在软榻上,头痛搅得他心底更不舒服,今日这事算是丢脸丢大发了,用不了多久,天下人都知道晋王夜宿宫外,还被当朝重臣堵个正着!
唉··莫非本王从今日起,连青楼都不能去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失利,秦宇心里那股警觉和担忧更甚,一个言行有失的王,和一帮心怀叵测的大臣,若是将来军心再有变动,自己怕是死的莫名其妙。
安府
安子默匆匆的进了安子期的院落,却发现人根本就不在,问了服侍的小厮,说是一大早就出去听书了,安子默有点生气,赶紧打发人找回来。
“大哥,出事了吗?”安子期一进门就看见大哥阴沉着脸。
“只有你不知道”安子默瞪了他一眼,继续说“晋王夜宿宫外,被刘国傅发现了”
这···安子期也愣了一下,这晋王··怎么如此荒谬,没有分寸。
安子默简单的说了一下昨日之事,末了端起茶杯润润嗓子说“想不到我们还没躲出去,这大梁就出事了,现在晋王可是骑虎难下”
“何止是晋王,范相难道就不是吗?”安子期看向安子默说“大哥,范相去的那么晚,莫非··莫非他真有和晋王争权的心思?”
范氏抵抗晋王,和与晋王争权是两回事,前者只是势力大小,后者却是生死相关。
“不知道,只是真是如此的话,安氏万不能再同范相站在一起,那可是··”谋逆!
安子默没有说出口,不过意思不言而明,大雍姓秦,这晋国翻出天也得姓秦,范相要真有二心,安氏绝不能同流合污,京城孔家的血案可是历历在目,安氏冒不起险!
“那接下来该如何?”
“晋王现在是头炸毛的狮子,谁上前都免不了被咬伤,拜州是先不能回了,且先看看这次事的结果吧!我不闻不问不理便是”
安子期见他不慌不忙的样子,笑问“那大哥急忙叫我回来干嘛?”
安子默瞪了他一眼,有些训斥的说“昨日刚刚告诫你,今日你就忘了,晋王夜宿青楼被老臣诟病,如此多事之秋,你还在外面晃荡,不怕惹祸上身!”
“大哥,我是因为与人相约才去书馆”
“与什么人相约,约在府内不好吗?”
“就是昨日说的那个人”
昨日?安子默想了一下,生气的说“一个不长进的富家子弟,你那么上心干什么,看来真是放任你久了···”
安子期闭口不再说话,直到大哥训斥完了,才松了一口气逃了出来。这伯牙兄真不靠谱,答应的干脆,却根本不赴约。
刘府
王蒙上前轻叩门扉,对开门的老者说“在下王蒙,前来拜会刘国傅”
“武卫将军”老者顿了一下,赶紧说“请进”
秦宇跟在王蒙身后,打量着国傅大人的府邸,门口两匹石马,黑色的大门,府内摆设也简单肃正,虽然不太喜欢刘元思,但他很佩服这些老臣的清淡。
刘国傅带着管家从回廊走来,王蒙高大的身影正好挡住晋王,他没有看见,上前见礼。
“王将军来拜,不知可是有事?”
国傅大人语气不太友好,王蒙身为晋王心腹,这个时候来府上,目的不言而喻。
“刘老”秦宇走出冲刘元思说“是本王来看看国傅”
“王爷”刘元思愣了片刻,随即恢复颜色,恭敬的施礼说“微臣参见王爷”
“在你家里别如此多礼了,坐吧!”秦宇使了个眼色,让王蒙扶刘元思坐下了。
刘国傅坐下,侍者奉茶下去,他想了一会儿,转身看着晋王说“王爷‘再次外出’,特意来臣的府上,可是有旨意给微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