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家兄亡故,是扶持家业”秦宇纠正。
“所以你真的有兄弟散在各地”
“没错”
临晚风看了他一会儿,伸手把他的杯子抢了回来“姓白的,你当老子是三岁的孩子吗?”
“怎么?”秦宇夺回水杯“老子家里难道不能有几个兄弟”
“是嘛!那你怎么不投奔你兄弟去”临晚风嗤笑。
“我爹死的时候没留下遗嘱,兄弟们为了争家产打了起来,我啊··”秦宇指指自己,靠在枕头上“最让人忌惮,没人喜欢我去”
“没人喜欢倒是真的”临晚风讽刺了一句,歪歪头问“那跟你从崖上掉下来有什么关系?”
“不说了嘛”秦宇皱眉,不耐烦的样子“后来我们又起了矛盾,我离家从军,进入晋军,恰巧晋王被诛杀当日我当值,就这么被连累了”
这句到像是真的!临晚风点点头,思衬了一会儿,瞥着他问“那你见过晋王?”
“呃··见过”
“什么样?”
什么样?白六爷看着他,顿了一下说“生的宽眉阔脸,一脸武夫像,知道原来水镇码头那些人吧,比那些好看不到哪去”
“是嘛?”临晚风皱眉疑惑地说“我听人说,晋王好像不是这样,颇为文雅”
“市井传言,不能尽信”秦宇摆摆手,心里微微得意一下“爹说的才是真的”
唔···临晚风回忆着城门上看见的人头,血肉模糊,高高悬在空中,也看不清样子。
“想什么呢?”
“京城城门上挂着一颗首级,说是晋王的··”
“噗”秦宇差点呛到,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见临晚风怪异的看向自己,唏嘘的说“人都死了,此举狠毒了些”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晋王野心勃勃,他活该”临晚风不以为意的说。
“是啊!”秦宇怔了一下,看着窗外失笑的说“他确实活该”
晋王死了,所有的亏欠、仇恨、相负都终结在那片断崖之下,我活着,不再是晋王,了无牵挂,孑然一身。
四方山,林深处厚厚的积雪没过脚腕,只有一条细细的小径,弯曲着铺到晋王落下去的断崖。
秦坚站在悬崖边,脚下白茫茫一片,夕阳从他右手边缓缓下坠,崖下的光线更为晦暗。
抬起头,红日衬着白雪,苍翠的青松立在山间,天地一片辽阔,秦坚双膝一软,跪在地上,手掌用力的抓着地面的积雪。
“王叔,这美景你能看见吗?”
京城一次次的喋血,严士君疯了一般,要抹去同晋王有关的一切,秦坚第一次发现,有些人即便胜了,还是心怀恐惧。
红日渐渐泯灭,秦坚双手冻得通红,向着崖下郑重叩首,站起身,他一步一步离开。我再不是掖庭衙内的小孩子了,王叔说秦氏天下之主,严士君夺走的东西,侄儿要全部夺回来。
襄侯府
瞬息万变的朝局,让齐瑾瑜有些力不从心,即便是他已经在京城成功生存了这么久。
“齐大夫”襄侯从侧面进来,冲他行礼,然后直起身子,眉峰沉下来说“你我联手,方有胜算”
胜算?齐瑾瑜没有惊异于他的直接,如今没有太多时间,否则他也不会选择和襄侯联手。
“如何才能胜?”
“晋王一死,你我已成众矢之的,与其寻求靠山,不若··自己建一座山,更可靠”
心里微惊,不过齐瑾瑜却明白他的意思,试探地问“南宁王?”
“安乡王!”
襄侯狭长的眼睛眯起,齐瑾瑜看着里面闪烁的寒光,忽然觉得也许卫氏早就算计了今日,否则王光启的背叛,是怎么发生的。
安乡王府
“小王爷”
秦坚刚刚进门,管家就站到他面前,秦坚看向他身后的人,眉心微动。
“齐大夫”秦坚深施礼。
“殿下”齐瑾瑜不自觉的叹息一下,连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
赵国安阳
赵王看着站在面前的人,长袍朴素,神色怡然,颇有一幅大儒风范,他笑了笑说“先生坐吧”
“谢王爷”杜雪堂行礼,坐在一旁。
“听苏潜说,先生有经国济世之才”赵王看向他。
“苏兄客气,薛某当不起如此赞誉”杜雪堂略微欠身。
呵呵··赵王淡淡一笑,接着问“晋王虽死,然天下仍纷乱,先生以为赵国当如何,方能匡扶社稷”
“王爷”杜雪堂施礼“赵国何去何从,王爷心中已有计较,薛某不才,惟愿在此之上,助王爷一臂之力”
“本王何计较?”
“关中”
赵王讶然片刻,看着他问“先生大才,不知如何助力本王”
“关中之难不在江成文,而是安定候”杜雪堂侃侃而谈说“江成文虽为良将,但没有晋王,独木难支,安子期才是真正的大患”
“安子期”赵王微微颔首,看向他问“此人与江成文有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