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下了?”
“也不是”陆琮听见皇帝陛下的语气,继续说“微臣只是让信晚些到达建邺,如今安王应该还不知道,卫景涉嫌通胡”
总算有件事办的不错,秦宇点点头,示意他站起来,对他说“这京城从来不太平,朕要你将藏在暗处的人都挖出来,之前的谣言,这封信,消失的那个人,朕都要一清二楚”
“微臣领命”陆琮整理神色,谨慎的说。
八月末离开怀城,因为钟行建议不宜奔波,到达京城已是九月,天气冷了下来,春去秋来,皇帝陛下正好错过了京城的夏日。
穿上厚披风,秦宇一个人来到御园,没有片刻,小福子小步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个人。
“陛下,人来了”
“嗯”秦宇转身,看着站在身后的人“你去南山行宫吧”
“是”
天下纷扰,京城不平,我不能不看着你,否则你又搅进来了。
南山行宫
“太后”吉安缓缓走到南宫玉良身边“这是陛下派来··说是照顾太后”
南宫玉良眉角微动,轻轻转身,看清来人轻笑一下“南笙”
“公··参见太后”南笙跪在地上,忽然觉得鼻子很酸“陛下,派我··派我来··”
“我知道他派你来做什么”南宫玉良打断他的话,低着头沉默下来。
半晌,他转过身,扶着栏杆,站在半山腰,看着京城方向“南笙,你不必帮我遮掩,没什么他不能知道的”
仁德元年九月,襄候之子,昆城守将卫景,私自逃回京城,帝闻之大怒,言,初设国法,无论贵贱,违法者皆论罪,卫景有负朕托,有负先皇后在天之灵。
遂罢免卫景一切官职,削去世子之位,念在襄候与先皇后之情,赦免死罪,流放羌地,无诏不准归朝。
诏书一下,京城内的百姓才知道,原来皇帝陛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京城了。
西镇,临晚风大概是除了卫氏,最为气愤皇帝陛下的人了,圣旨传出来的那天,要不是城门的兵丁拦着,那明黄色的天子诏书,就要被撕成碎片了。
“王八蛋,你这个老王八蛋”临晚风气鼓鼓的痛骂白六爷,手上不停,将东西收拾完,系好包袱。
“等我见了你,非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动不动就敢失踪”
咚的一脚踹开门,临晚风迈出门口,紧了紧手里的包裹,他向着城门的方向,有丝欣喜流窜到心底。
城门处
这欣喜来的快去的也快,临晚风站在门口,盯着前方守卫森严的城门,一时愣住。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守城的士兵斜了他一眼,不耐烦的说“你没听见吗,不许离开”
“我犯了什么罪,凭什么不让我离开”临晚风的倔强劲上来,上前了一步。
城门前站着一名校尉,听见他的问话,噗的笑出声“朝廷有令,陛下亲自下旨,任何人只进不出,你说凭什么”
“姓白的!!”临晚风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瞄着周围的几个人,身子一动准备强行闯过。
刚刚嘲笑他的那名校尉,瞬间色变,反应飞快,一下子挡在他前方,周围的士兵也反应极其迅速,立刻抽出刀剑,将他包围。
“大胆”校尉呵斥一声,冷冷看着他“如此急迫,定然有问题”他说着上前抓着斗笠的帘子,一把掀开。
周围的士兵目光同时一顿,立刻半低下头不敢直视,校尉愣在原地,震惊片刻,总归比手下反应要快。
“原来是位小姐”他将斗笠还给他,压低声音劝说“小姐还是快快回家吧,我们奉圣命来此,若是放走一人,我等将士尽皆性命不保”
带上斗笠,临晚风的气愤已经快冒出头顶了,他居然又被误认成姑娘,眼角一扫周围,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些士兵绝不是平常西镇的守卫,否则怎么会反应如此迅速,想闯过去是不可能了。
“打扰了”忍下愤怒,他含混的说了一句,飞快离去。
咚的一声,大门又被踹开,临晚风将包袱狠狠的摔在床上“姓白的!姓白的!”他一连在枕头上锤了好几下,才算是略解心头之恨。
站到院子里,他盯着京城的方向,气愤了一会儿,忽然一瘪嘴,觉得很委屈。
要么无声无息的消失,连去哪都不知道,要么无声无息的出现,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的,现在又吃饱了撑的,封锁西镇,姓白的,你是不是··一点都不想我。
他口中的姓白的,大概没什么时间想念他,刚刚重惩了卫景,皇帝陛下正在小心探查各方的反应,好决定如何继续修理卫氏。
“西镇那边如何了?”秦宇将一本奏折扔了回去,看向陆琮。
“回陛下”陆琮拱手恭谨的说“西镇已被禁军封锁,不只西镇,京城西郊均被永安军封锁,只进不出,严密探查”
襄候府虽被重创,不过看陛下探查失踪之人的样子,恐怕这只是开始。
“嗯”秦宇点点头眼角瞄见小福子快步进殿,挥手说“你下去吧,仔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