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手不抖了,说话也利索了,回眸对我抿嘴一笑:不是,我想说放开我相公。
我从阿娇手上拿下刀,插入她腰间的刀鞘里说,都叫你不要舞刀弄剑了。看,把这位大哥伤着了,多不好意思。那个准备来绑我的帮众摸着颈间的伤,瞪着我,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金卫铁青着脸说道:傅昭强,今天你休想逃得了。他刚才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么明显地被我放了一马,大失颜面。
除了刚才被我击倒的人,此时已经围上来更多的人。我笑道:逃?我为什么要逃?我做了对不起帮里的事,还是叛帮了?虽然这是迟早的事,但我现在还没有做啊,还是可以说得理直气壮。顿了顿,我提高声音说:沈娇是我娘子,她的所有事情,我都替她担待着。就算她真杀了人要抵命,也是我去。金堂主,只要你肯应承一声,送我娘子回家,不为难她。不管你想押我去哪里,我都跟你走。你若不答应
好!金卫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了。他不敢为了抓我一个,赔上几条甚至十几条帮众的性命。何况我已经申明了我愿意替阿娇担待。阿娇就算真杀了人,现在也已经无关紧要了。更何况他只是奉命来抓我的人,只要任务完成就好了,谁会管任务是怎么完成的?金卫不敢拿帮众的性命过份逼迫于我,其实,我也不敢随便大开杀戒,我还想在杀戮天下里混下去,不能真下狠手。
看着金卫吩咐了几个帮众把阿娇护送回我们在城主府里的小院落芥纳居去。我掏出青阳魂和醉蝶酿放在阿娇手里:你先回去,洗个澡,把脏衣服扔了,再炒几个可口的菜,等着我回去喝酒。
阿娇泪眼盈盈地道:嗯,我等你回来。
我笑着抬手为她拭去泪水说:媳妇,你哭的样子不好看。我哭笑不得地隐隐听见几声嗯,竟对我的话表示赞同。我跟自家媳妇说私房话,这些人算什么东西?
等阿娇走得看不见身影了,我回头把手上的绳索递还给先前想绑我的那个帮众,笑道:不好意思,还要劳烦大哥再绑一次。那帮众又是半天没回过神来,幸好金卫大不耐烦地喝了一声快点。那帮众才战战兢兢地将我绑上。我当然不能让自己成为刀俎上的鱼肉,早已经在绳索上动了手脚,现在这绳索,对我而言,绑或不绑都没有太大的区别。
所有人都安静地看着我,我知道,这是他们想要的结果,但是达到结果的过程,却不是他们想要的。月光下,我一个被绑着人的笑得那么云淡风清,反而是那些押着我的人,个个黑着一张脸。
在帮里,很多人都把我看成妖孽,因他们觉得那样的武功,不是人所能办到的,他们永远也不知道我为了练那招绝技所付出的汗水和艰辛。我的武功是在青州和南郡那几年咬牙熬练出来的,我与后来的武闱通关者不同,我通关靠的是武功,而不是武器。武功和武器是有本质的区别。也许这就是他们觉得我妖孽的原因,他们的武功这辈子也不可能企及我这样的高度。把我妖孽化,他们的心理会舒坦平衡一些吧。
既然他们视我为妖孽,我就妖孽给他们看。大约我的妖孽气质震摄了他们,尽管我先前的下马威令他们难堪,一路上却也无人敢折辱于我。
还好,金卫并没有把我押去大牢,而是押着我直赴帮主金不换独居的城主府内城。阿娇的杀人事件竟要劳动帮主亲自过问,我不禁奇怪,阿娇到底杀了什么人?
城主府外城是帮会头目们的住所,内城只住了帮主和他的姬妾们。
城主府住了这么大一帮子帮会头目和家眷们,自然不可能天下大同,谁同谁亲厚,谁同谁有嫌隙,大家便纷纷拉帮结伙,搞得帮会里派系林立,各种关系盘根错节。我是打定主意不趟这些浑水,独来独往。阿娇则根本不知道有浑水,反正谁对她好,她就同谁玩。整日里到处去八卦别人家的家长里短,然后宣扬得人尽皆知,她把一趟浑水搅和得更浑浊,自己却无辜地出浑水而不染。结果搞得帮会里的各个派系全都对我跟阿娇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我们若在帮会里出了什么事,绝不会有人出头替我们说话。
金不换穿着常服在小花厅里传见了我和金卫。这个小花厅就是上次为我与阿娇双人雕像揭幕的地方。
我如平常一般向帮主见礼,本当揖手,但我被绑着,揖手就免了,只是头微微低下说,属于见过帮主。
金卫却忽然一脚踹中我膝弯,叱道:跪下!
我猝不及防,顿时双膝一弯跪倒在地,我马上使劲,一个鲤挺跳了起来,依旧站直了身躯。我只是给阿娇顶罪,我自己又不曾犯错,为什么要卑恭屈膝地下跪?
我真没见过这样狗屎一样垃圾的人,先前我给足了他面子,甚至饶他一命,他居然还有脸在我面前狐假虎威,想当着帮主的面,借帮主的名,企图折辱于我。我厌恶地瞪了金卫一眼。
谁知,这厮一点不长眼,见我站了起来,帮主都没发话,他竟一脚又踹过来,叫道:叫你跪下,你敢起来?我脾气再好,也忍不住怒气勃发,看准他的来势,蓦地瞬移开数寸,起脚轻轻一勾,将他勾个狗吃屎,我运力一挣,绷断身上的绳索,不等金卫爬起身来,一脚踩在他小腿肚子上,双手抓住他双肩一拉一提,硬生生给他摆出个下跪的姿势,他想挺身起来,被我轻轻一按,便治得他动弹不了。我笑道:属下不知道怎么下跪,劳烦金堂主示范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