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之间存在多少感情?我凭什么跟你回去过那种被束缚的日子?我当年亲眼看到尚云府上的学徒,那么小的孩子,一个个的被困在山上,他们想见见自己的亲人都难,想下山,还要谎称自己想学东西,想为府上效力,尚云清禾,你自己想想,那样一个困着人的笼子,我怎么可能带着源深一起往里钻?尚云清禾,我有能力照顾好源深,你若是真的觉得亏欠了我们,就离我和儿子远一点,从此,你做你的族长,我过我的生活,省的大家见面心烦,还非要搭上一个端月凝雪,让她今后再别人面前抬不起头!
宋棐卿的话,字字句句扎进尚云清禾的心里,他觉得心脏的位置被人钉了一根木桩,很结实,结实到他即使用最大的力气去呼吸,也丝毫空气都进不去,他是错的离谱,为当年的狂傲自大悔恨,更加不该把端月凝雪拉进来,造成宋棐卿拒绝他的最大理由。
他顿了顿,从口中艰难的挤出一句话,故作轻松的道:哈,阿卿,我又没让你现在就给我答复,你再慢慢考虑考虑,端月来,你如果不想见她,我会另外给你安排住处,但我还是那个决定,我会去见她,跟他解释清楚,即便她恨我,为了你,我也
尚云清禾,你可不可以理智一点,成熟一点,不要把你的想法,灌注在为了我和儿子身上,少让你的自私想法,拖累到我和源深,我还是那句话,不会跟你回去,我既然离开了,就再不会回去,你若是还想换一个老婆,就自己折腾,别拉着我们父子。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尚云清禾被他说的哑口无言,他的想法很自私吗?是吗?是吧,当年不就是他自以为是的自私想法,和阿卿定下什么报恩的合约,他以为那样就可以随心所欲的支配那个人,让他感到作为族长的无限权利,但实际上,他自己那如同跳梁小丑一般的幼稚做法,造成的结果便是那人的厌恶与抛弃。
也许有一点,挽尊说对了,尚云清禾本不愿意去端月凝雪,宋棐卿的逃离,让尚云清禾伤感,低沉,被长老逼迫,他感到反感,但对于甫失去宋棐卿的他来说,他的世界好像少了很多色彩,在一味低迷的状态下,听到任何有关宋棐卿的事情,都会非常敏感。
尚云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在议论,宋棐卿带走了谒灵牌,是个叛逃之人,听说,那人还违逆伦常,不知道和谁鬼混,以男子之身,怀了怪胎。他怎能容忍别人那样糟-践他的阿卿,于是情绪低沉、萎靡的时刻,他能想到最好的办法,就是转移众人的注意,于是找一个人接替灵府族长夫人的想法便产生了。
而后便是与端月凝雪的交谈,他以为端月想的只是那个位置。事实证明,也确实如他想的那样,端月那个女-人,很识大体,从来不跟他交往过甚。他也很赏识那样知趣的女子,然而他从白雅那里得到端月的信件后,才发现,一直以来,他好像把事情想的简单了。
端月凝雪那天来到白雅居所的时候,正是清晨,朝阳才从地平线上升起,源深还躺在被窝里打滚。
阿卿,我没想到端月这么快就到了,你如果不想见到她,不想让源深见到她,只好委屈你
宋棐卿皱了皱眉道:我有什么想与不想的,我根本不认识她,再说,我为什么要躲着她?尚云府的夫人来拜见扶风,我高兴还来不及,这说明你们尚云府终于有意和玄府示好,我作为刚巧住在他府上的好友,自然为他感到高兴,你在这愁眉苦脸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害怕你的老婆呢?宋棐卿扫了他一眼,冷冷的道。
尚云清禾冷不防的被他数落一番,心里十分难受,虽这么久过去了,他还是无法克服宋棐卿的刀子嘴,再一次的沉默了。
阿叔,等一下是谁要来?我和爹为啥要委屈?源深也十分不解,从小到大,他连委屈是什么感觉都不知道,因为他不顺心的时候,总是能得到爹的照顾与安慰,因而对这个词虽不陌生,却是不愿意受委屈的。
尚云清禾趴在床上,摸了摸抠着自己小脚丫的儿子,又亲了亲他的脸蛋,笑着道:嗯,不让你们受委屈,我去见一个阿姨,想问你爹和你愿不愿意和我一道?
阿姨?是女的?源深一听立刻来了精神,虽然他家里没有女流,从小也很少接触女孩,但源深还是挺喜欢女性的,尤其喜欢那种温柔的女子,那让他能感到在爹那里感到一点相似的感觉,虽然她们无法和爹比较,但也想知道娘是什么的孩子,还是想有一些那样的体会。
看你这么兴致高昂,莫非你在打什么怪主意?尚云清禾警惕的看了他一眼,若是以前他夸自己的儿子聪明懂事,在经过了近半个月的相处之后,他不得不再追加几点更恰当的形容调皮,搞怪,破坏大王!
小源深微微一笑,转头对准备给他穿衣服的宋棐卿道:爹,我们去见那个阿姨好不好?
宋棐卿看了儿子一眼,见他一双圆眼睛滴溜溜的转,不知道又在打什么主意。
等一家人吃了早饭,听到人已经到了大门口,源深一溜烟跑个没影儿,尚云清禾两人都很纳闷,儿子怎么这么兴奋?
小源深也不等人带着,直接向大门口冲去,那速度快的,等撞到了一人怀里,他哎哟一声,才知道自己太快,没看路。
端月凝雪在西南农庄待的有些着急,很多天都休息不好,终于打探到尚云清禾的消息,却苦于对方没有主动给她传递消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