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间,天也渐渐泛了金红色的光芒,当阳光从地平线上露出头的时候,宋棐卿在一块小土坡上坐了下来,就那么呆呆的看着火红的巨大太阳,什么也没做,就那么看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身后出现几道脚步声,若是放在以前,宋棐卿不但早就发现了他们,而且还能很快分辨出来的是几个人,但现在他却没有那个心情。他突然感到自己很悲哀,很苦命。他觉得他的天彻底塌了,那金色耀眼的太阳就在他眼前,可他却觉得自己的前方一片黑暗。他恨,不但恨的想立刻找到挽尊,把他碎尸万段,更恨这个让他一次次陷入绝望的世界,为什么他的命运就不可以顺利一点,平淡一点?
宋棐卿,我突然很同情你,作为狐猫,我曾经无数次的埋怨上天的不公,但在看到你的时候,我竟然还能产生同情的感觉,我来找你,是要告诉你,我答应你上次的请求,为了小麦,为了你儿子,也为了我的恩人,柳烟。来人手持银色长鞭,一身红黑相间的劲装,黑色长发高高竖起,发尾随着主人的摆动而左右飘荡,时不时的扫到身后随风飘荡的腰带,那样子看起来是那么的英姿飒爽、自信沉稳。
闻言,宋棐卿立刻抬起头,看着眼前拥有一张阴阳脸的景幽,她现在给人的感觉是那么的可靠,那么的充满力量。他张了张嘴,却激动的什么都说不出来。唯独一双动容的双眼,带着深切的感激。
突然眼前又出现一张小巧精致的脸,带着满脸的笑容,挽着他的胳膊,笑嘻嘻的道:宋哥哥,放心,你的事我和姐姐都听说了,景溪看你这么难受,心里很不是滋味,我和姐姐,还有你身后的手下,都会竭尽全力帮助你的,你,你别再难过了,我们一起去打败挽尊那个可恶的家伙,好不好?景溪眨眨眼睛,一张嘴笑的像天上的弯月。
宋棐卿闻言,更加诧异,那么短的时间,金环他们立刻转身,果然看到那些与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们,正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看着他。
景幽,你如何知道宋棐卿在长时间的自我恢复后,终于找回了神智,不禁开口疑惑的问道。
小源深昨日在爹那里,听到关于尚云清禾失踪的消息,又看到爹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小小的孩子捏了捏拳头,发誓不会饶了那个叫挽尊的人,如果让他找到他一定让他不好过。上次他就是被挽尊的手下弄的身体疲惫,险些没了意识,这次他又去迫害自己的阿爹,害的自己的爹那么痛苦。
小源深愤恨无比,在秦哥离开的时候,便悄悄起床,简单收拾了一些行装,就准备去找挽尊。他的想法很简单,只要自己再走一回上次的地方,十有八九就会被那个挽尊的手下抓去向他们的主子邀功,到时候
源深的记性很好,再加上上次给他的印象实在深刻,又没有过去太久,没用多少时间就搭了一辆牛车前往上次他遇袭的地方。
用了大半日的时间,才走出不到一半路程,小源深有些着急,皱起小小的眉头,对着赶着的青年道:大哥哥,还有多久才能到,我赶时间,可以快一点吗?源深一面是迫不及待的希望见到自己的阿爹,另一面也是担心他的爹会想到他的盘算,到时候如果追过来,他的计划就落空了,他知道爹为了对付那个叫挽尊的人,他的爹已经头痛了很多年了。
那青年见源深生的俊秀,又那么懂事,便实话告知他,小娃娃,哥哥看你这么小一个人在外头,就实话告诉你,这牛车走不快,你说的那地方,要一天半才能到嘞,我是为了去媳妇家接媳妇儿和儿子,路过那里,才捎带上你,如果你想快些,就只能雇辆马车了,唉,小娃娃你咋能自己一个人在外边呢,你家爹娘呢?
源深听说需要这么久,不禁更加着急,但还是礼貌的回道:大哥哥,我就是要去那里找我爹的。
那青年一听孩子只提了自己的爹,没提娘,心里以为这孩子是没娘的,不禁更加同情怜惜,他也是初为人父,见到这么小的孩子没娘,更是受不了,跟着便道:得,这么着,我快点赶路,前面不远有家驿站,那里有籍上最好的马匹和白狼,我出银子给你雇一只白狼,只是不知小娃娃会不会骑?
源深一听眼睛立刻亮了,兴奋的道:多谢大哥哥,我会,会骑。
好,那小娃娃可要坐稳了,我这牛怕疼,我打这一鞭子下去,它能窜出老远,小心别摔下去。那青年好心的提醒道。
源深立刻抓紧了木头车边缘,响亮的回道:大哥哥我抓好了。
好嘞!驾!青年一鞭子下去,果然那黄牛牟的一声叫,木头车一下窜出老远。
到了正午时分,源深与那青年便到了青年说的驿站,那青年看着源深自己慢慢下了车,不禁感叹道:小娃娃,我看你真的不简单,你也就四五岁的样子吧,这么懂事独立,你爹知道了一定很欣慰。
源深笑着道:谢谢大哥哥夸奖,我爹一直夸我懂事来着。大哥哥你快给我看看白狼吧。源深跟着提醒道。
啊?小娃娃,我一大早的赶路,现在肚皮早就饿的咕咕叫了,你竟然不饿吗?别开玩笑了,快跟大哥哥进来吃顿饭,然后咱们在一起挑白狼怎么样?
源深犹豫了一下,但看到那青年那么真诚的双眼,他渐渐放下了防备。勤府之人大多操持农林,为人十分淳朴友好,几乎没有什么怨天尤人,与投机取巧之心,更加没有害人之心。源深从小生活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