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父的嘴唇蠕动,似乎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闭了嘴。
“带我们去看看曾鹏的房间吧。”夏云舟说道。
管家看他那么关心后院的猫,还以为他们会第一时间去看猫。
“这边请。”管家毕恭毕敬的在前面领路。
曾家的别墅装修得十分富丽堂皇,家中摆了不少古玩,池敬渊的视线落在客厅里的一个瓷器上,管家以为他没见识,心下对池敬渊轻视了几分。
夏云舟看向池敬渊,“怎么了?”
“那是个冥器。”冥器又称明器,是古代人下葬的时候随葬的器具,简单的来说就是随葬品。
曾父难得附庸风雅一回,没想到居然把人家的随葬品摆在了客厅里,一想到每天坐在客厅里,那陪过死人的玩意儿就在自己旁边,曾父瞬间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池敬渊说:“其实不少古玩都是从墓里挖出来的,也没什么,只是你这件上面阴气环绕,还是离人远一些比较好。”
“撤了……快撤了……”曾父大手一挥,就赶忙让用人将那花瓶拿走。
夏云舟有些意外的侧目,那上面的阴气他都没有注意到,池敬渊居然注意到了,他又想起池敬渊的阴阳眼,再想想他极阴的体质,最后想到了引渡使是池敬渊的二叔。
顿时就释然了,能和引渡使牵扯上关系,池敬渊想必也不会是什么普通人。
曾鹏的房间每天都有佣人打扫,看起来十分整洁,只是让池敬渊不解的是,曾鹏怎么会把镜子对着床头。
饶是他这个门外汉,也听说过镜子不能对着床头。
而且,曾父看起来对玄学也是有些信的,怎么会允许曾鹏把镜子对着床头。
池敬渊扭头去看曾父,曾父的脸黑的不行,“到底是谁把镜子放在这个位置的?”
管家浑身一哆嗦,赶忙上前解释道:“是……是少爷,我劝过好几次了,可少爷不听,说我搞封建迷信。”
曾父气得不行,现在真的觉得曾鹏是活活把自己作死的。
“这镜子,不对劲。”夏云舟走上前去,忽然掏出一张符贴了上去。
透亮的镜子居然忽然开始渗出血来,不断的往下滴落,然后将整面镜子染红。
“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曾父双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还好管家及搀扶住了他。
其实管家自己腿也软,但没想到曾父比他还要害怕。
“好重的煞气……”夏云舟贴上的符纸忽然燃了起来,在一瞬间化为灰烬。
紧接着一只惨白的手忽然从镜子里钻了出来,一把扣住夏云舟的脖子,夏云舟猝不及防差点被掐中脖子,还好池敬渊反应快,随手操起一旁的花瓶重重的击打在了那双手惨白的手上。
惨白的手被破碎的花瓶划破了皮肤,鲜血不断从手上往地面上滴落。
池敬渊趁机拿出止戈,向镜子刺去,那双手似乎怕极了止戈,猛地缩进了镜子里。
镜子“咔”的一声破碎掉,落了一地的玻璃碎片。
池敬渊眉头紧皱,刚刚那是什么玩意儿?
“池敬渊,谢了。”夏云舟拍拍他的肩膀,说:“多亏你反应快。”
池敬渊摇摇头,说:“没什么,应该的,刚才那个是什么?”
夏云舟皱了皱眉头,面色有些难看,“看来曾鹏比我们想象中还要能作死。”
“嗯?”池敬渊不解。
“一会儿再说。”夏云舟走到曾父面前,说:“曾先生,你家里的邪气比我想象中还要重,最好还是请人来除一除。”
曾父缓过来,结结巴巴的说:“您……您不行吗”
夏云舟有些为难的说:“实不相瞒,办案子是我们的本职工作,这别的就……”
曾父立马说:“只要您能保我们全家平安,价钱不是问题。”
“五十万您看怎么样?”曾父见夏云舟不表态,立马爽快的说:“一百万。”
夏云舟的脸上露出微笑,“曾先生是个爽快人。我稍后就叫人来为您做法驱邪,顺便再附送您和您夫人两张平安符。”
曾父赶忙将符收好,感恩戴德的对夏云舟说谢谢。
池敬渊站在后面,“……”
这么熟练,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
不过他们好歹也是公职人员,这样做真的好吗?
夏云舟给吴迪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给曾父的房子驱一驱邪。
“好嘞,我马上过来。不过队长,你人在那儿,顺便就给驱了呀,干嘛还找我呀。”
夏云舟眼神暗了暗,“我这边还有别的事要做。”
吴迪懂了,挂了电话就动身。
池敬渊往四周打量着曾鹏的房间,像是鹰隼一般锐利,一点儿细枝末节都不肯放过。
他忽然走到曾鹏的床边,从他的枕头底下翻出一枚银色的徽章。
徽章只有普通外套纽扣那么大。
“曾鹏有搜集徽章的爱好吗?”池敬渊问道。
管家摇摇头,说:“没有听少爷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