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道:刚刚秦王殿下来,莫非一直在提王妃的事儿?还是又跟你提我?
水溶瞪了他一眼,道:你来做什么?我好心提点了你,你当成是驴肝肺不当真,如今别人提醒你了,你才来我这儿问,是不是太不像话了?
水溶说话一向是绕三绕四的,很少这么直截了当,把底牌掀开来给别人看,于是林莫邪皱了皱眉:你又知道了
我在你家住了这么多天,死了三个替身,你说我还有什么不知道?水溶道,我之所以能活到现在,就是因为我知道的多,那些人要杀我,也是因为我知道的多。而且我还真告诉你,允郡王一回来,你可得好好头痛一番。
林沫道:允郡王与我有什么深仇大恨?我从未见到过这位大人物,先前也一直在山东,我听说允郡王比我也大不了多少,论理没有恩怨往来的才是。
你们当然没有恩怨。只是别人看到他,忍不住要多想想的。水溶道,只是别人为什么要多想,我又为何要告诉你?他不禁有些得意地道,当初可是你说了,不需要我插手的。
林沫奇怪道:我为何要你告诉我?然后道,我这不是在威胁你,要你告诉我吗?他不等水溶说话,就道,我知道我不要脸,你不用再说一遍。
水溶瞪着他,不知道说什么,管家敲门进来,带着周荟的贴身大丫头,给林沫送了件野鸭毛衣裳:林侯爷,我们王妃给靖远侯妃备了份薄礼,求侯爷一会儿带回去给侯妃,顺便有个不情之请。
林沫微微点了点头。
王妃前些日子胃口不好,侯妃送来了一匣子锅子糕,橘子味桃子味的都有,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出来的,王妃想的不行,可惜我们笨手笨脚的,试了许多次也做不成,想问问侯妃,还有没有呢。
林沫道:哦,我回去与侯妃说一说,若是还有,叫人送过来。若是没了,我叫家里一个懂药的婆子来,开个生津开胃的方子就是了。
丫头千恩万谢过,又给亲手奉了茶,才肯离去。
林沫笑嘻嘻地问:你看,就是这么回事。
水溶忽然就笑了:怎么你们一个个地,都以为能威胁我呢?我便真是那分桃断袖的又如何?你也罢,浮之也罢,便就是告到了御前去,我一不曾杀人放火,二不曾对谁用强,怎的就大逆不道了?你们告去!
林澈笑道:王爷今天火气真大。心道,看来秦王殿下气他气得不轻,是又调侃了还是说了什么?想想前些日子吕王妃暗示的要结儿女亲家的事儿他于是道,我在家里,同郡君说话时还提过,既然郡君与北静王妃交好,将来若北静王喜得千金,我们就去求过来做媳妇。不想秦王殿下捷足先登不对,秦王殿下与王爷不是同宗同族么?
这世上的权臣之所以为权臣,就是因为他们能揣摩别人的意图,水溶虽然深知林沫的底细,这会儿仍然要暗叹一声,这人纵真的只是生于寻常百姓家,也未必没有今儿个的地位,道:定山伯吕稚敏前日得了一胞龙凤双胎,他没有嫡子嫡女,这一胎怕是要给太太养,过几天要大办,想必林侯爷也是要去的。秦王殿下来说娃娃亲的。
哦,定山伯如今也是儿女双全了,人家有子有女,王爷无论是得了麟儿还是千金,这婚事总跑不了,我在这儿先恭喜王爷了。
水溶压低了声音:定山伯夫人还年轻,谁知道他日后有没有嫡子?我现在同他们家结什么亲家?
三殿下可是一片好心这话林沫自己都不信,齐王妃出自周家,周家虽无正经爵位,但出过帝师,周翰林又做过主考,柳湘莲容嘉都得叫他一声恩师,北静王妃亦是周家嫡女,虽说因为父母双亡势弱,与娘家并不亲近,但是无论是谁看周家,总要比定山伯家重一些的。
水浮打得一手好算盘。
水溶抬起眼皮,忽然冷笑起来:我已经回了浮之啦,内子与靖远侯妃甚是要好,早已经说定了。只盼林兄弟再勤奋些,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呢。听说宫里皇后娘娘也催过侯妃?
林沫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