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也曾十分小心地提起过张起灵，吴邪也只是微笑点头。

看起来吴邪似乎忘了这件事情，忘了这个人。

这样也好。胖子叹了口气。

直到某一天。

霍秀秀这妹子神秘兮兮地跑到他家，支开云彩不说，还在窗外左顾右盼，确定没有人了，才坐下来，一副我有重大机密要禀告组织的样子。

胖子早就习惯了霍秀秀的大惊小怪，上次她也这么郑重地找自己谈话，最后只是告诉他，隔壁竹楼的王二丫早恋了。胖子不急不躁，任由霍秀秀满脸兴奋地组织语言，自己还倒了杯水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胖子哥哥，我昨天跟踪了吴邪哥哥。

噗

胖子一口水全喷到了地上。

行啊秀秀，胆子够肥的！说吧，看到了什么？

我呀，我看到他采完草药都会去一片竹林，就在那里瞎坐着，什么也不干，然后很久很久才站起来，对着蓝天白云就在那说什么没关系，我还可以等。后来我被他发现了，他还说他在等一个不知道会不会回来的人。

胖子僵在那儿，久久没有说话。

好了秀秀，回去吧。胖子难得用严肃的口吻说话。

诶，胖子哥哥，那个人是谁啊

回去吧。

秀秀只得撇撇嘴，暗道了一声无趣就离开了。

刚进来的云彩瞧见霍秀秀的神情，有些奇怪地询问胖子怎么了。

胖子看了看近在咫尺的爱人，忽然觉得自己的幸福难能可贵，伸出双手抱了抱云彩。云彩等不到他的回答，任由他抱着，善解人意地选择了沉默。

云彩。过了很久胖子才有些艰难地开口，我错了。

恩？

我以为，吴邪已经忘了，彻彻底底地把张起灵这个人从他生命力丢开。胖子忽然激动起来，可是他娘的他一直记得！还每天跑到跟人家相遇的地方去睹物思人！胖爷我拿他没办法了！

可是吴邪看上去挺好的。

他越是看上去好，越是不正常。吴邪自己都不知道，他对每个人温和有礼，其实从来没有人真正亲近过他，包括他的二叔三叔。嘿嘿，当然，胖爷我当然算一个。说到这里胖子有些得意，很快颓败了下来，现在有了小哥，他虽然性格不太热情，但的确是吴邪那盘菜。现在那盘菜飞了，吴邪饿着肚子，还装着每天精力充沛的样子。

哈哈。云彩被胖子奇葩的比喻逗笑了，人家这么痴情烂漫的事情，怎么到了你嘴里就这么奇怪了呢。

胖子一言不发。

云彩最后还是妥协了，无奈地说：你比喻得很形象，但是也许哪天这菜还会回来呢？他们的事情，我们根本没办法插手啊。

过了很久，胖子才回答道：

也是，随他们吧。

一阵敲门声打破了有些沉闷的气氛，云彩连忙去开门，是吴邪。

胖子很快调整了情绪，哟，小天真！稀客啊！四年以来你可是从来没有敲过我家的门。

吴邪干笑了一下，正色道：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胖子一惊，一句怎么还没问出口，吴邪就自己解释了。

我想，我可能要离开了。吴邪精神似乎不是很好，话语间十分无奈，应该就是下个星期，我能教给孩子们的，已经教完了。还有吴邪停了下，在犹豫是否要说。

我这几天做了同一个梦。看到二人惊讶的神色，吴邪还是说了下去，我梦到有人拿着枪抵着二叔的额头，问他吴邪在哪里，三叔浑身是血，从一处大院里一瘸一拐地走出来说到这里他闭上了眼睛，又想起了梦里的场景，真实得可怕，一连三天了。我记得非常清楚，真实得可怕。

我想，我还是回去吧。

胖子咧着嘴，似乎还想问什么，接收到吴邪你随便问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