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何绍军看到眼前这个年轻人像是无意再掩藏自己内心的骄傲,漠然的神情伴随着骄傲、混合着聛睨一切的气势隐隐生辉,夺目的让人移不开眼睛,一如三十多年前,何绍军第一次看见那个姓裴的男人时一样,
那个和自己一般大的男人带着目空一切的桀骜神情,好像世间一切事物都不值得他驻足、都跟随着他的意愿进行同样的本该让人厌恶无比的表情,可让所有的人看了都不由自主地相信眼前的人并为之折服。
恍然间何绍军意识到,这姓裴的,生来便都是要做上位者的,这点谁都改变不了。
裴非离开饭店的时候还是由保镖护送着。
我到酒店的路上有什么异常吗。裴非问跟在自己身后的一名保镖。
严格的来说没有。
不严格呢。
有一点。
什么异常。
您进包厢的时候有人试图跟进来。
那还算一点异常?裴非把一点两个字咬的尤其重。
因为那孩子看上去不像政方和军方的人,并且他说想确认您是不是他的故人。
描述一下。
一米八左右,身形瘦削,染棕褐色头发,皮肤很白,眼睛很大,看起来不到二十岁的样子。
裴非听了描述依旧没有变一丝表情,只是在步履匆忙之间微微低下了头,看向了自己左手腕上的r腕表,腕表有着黑色的表盘,银色的外轮和黑色的表带,零零星星镶着几颗钻石,就像点缀在静夜星空的明星,静生
璀璨。
腕表似乎感受到了裴非的注视,晃动间反射出一层晃眼的雪白的光,照亮了裴非逐渐变得幽深的棕褐色眼睛。
☆、重逢
童飞恍恍惚惚睁开眼睛,入眼的是自己胸前软绒绒的褐色脑袋,白皙的过分的**身体伏在自己的身上,身体紧贴着自己身上附着的冰凉锁链,湿滑的感觉从自己胸前的皮肉上传达到童飞的大脑里,引起他浑身不住的颤
栗。
童飞双眼无神地看着眼前的慕嘉白,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虚弱地被吊着,侧眼看着从自己腿上延伸到不知何方的锁链,整个人像一滩幽静的死水般无波无澜。
你终于是我的了。
童飞听到胸前的人呢喃般的低语。
童飞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可他的喉咙里发不出一点点的声音。嗓子里像是在火烧似的冒烟,把他所有的呼喊都封杀在了口中。
已经不能飞了的他,现在还能做什么呢?
童飞不知道自己被关在了哪里,这里好像是个很深很深的地方,阴冷、钢筋铁壁,充满着令人窒息的感觉,以及无边无际的黑暗。
童飞也想不出任何自救的可能:他身上没有一件通讯工具,唯一的手机估计也已经被慕嘉白拆分销毁了;他也没有什么力气,甚至都没有力气说话,慕嘉白会固定地给他喝水、吃一些流质的食物,就连洗漱和排泄也是亲
力亲为地帮他处理,温柔得一如从前,暂时对他做的事也只有趴在他身上自言自语。
童飞不太清楚自己在这里被关了几天,他现在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予在家人发现他的失踪后倾力发动资源寻找他,可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到重见天日的那天了他的精神也差一点点在发现自己失去了一双腿的
那一瞬间被摧毁,骨子里的坚韧支撑着他没有倒下去,但他也感受到了自己的意志和精神,正在随之一点点地被消磨、流失。
慕嘉白的占有欲似乎从一开始就是很明显的:在自己目光不在他身上的时候,他会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手,眼睛黑亮地让人移不开眼。他是那么白皙瘦削,比自己还大两岁却比自己更像一个年龄不大的少年,形状漂亮、微
有些茧子的手掌,里面蕴含的力气大的像是缠上了一生的桎梏,牢牢地把自己抓在手里,仿佛一放手自己就会离开他,飞到他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去。
所以,他把自己的翅膀折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