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飞飞做晚饭以后,两个人围坐在餐桌旁一边吃着饭,一边闲聊起来,从白飞飞的嘴里,安铁知道,这五年白飞飞把影楼开到了好几个城市,连锁经营的模式做得很好,当然,能取得这样的结果,想必白飞飞也是付出很多。
“怎么了?想什么呢?”白飞飞看安铁坐在那沉思,笑吟吟地问道。
“没想什么,就是觉得你变了不少,以前你总是天南海北地到处逛荡,现在简直成了女强人了。”安铁颇有感触地说。
“什么女强人啊,我现在不也是到处逛荡嘛,不过逛荡的同时做点事情,没什么太大区别啦。”白飞飞说得云淡风轻,可眼睛里隐隐浮现一丝迷惘。
“你说没区别就没区别,不提这些了,对了,你这有酒吗?咱俩可是好长时间没单独喝酒了。”安铁拍着桌子道。
白飞飞瞪了一眼安铁,站起身,从餐厅的酒柜里拿出几瓶红酒,往桌上一放,道:“就知道你得要酒喝,看看,我备了这么多呢,喝不死你,小样的。”说完,白飞飞拿开酒器把一瓶打开,又转身拿了两只晶莹剔透的杯子。
原本以为喝酒可以代替说话,没想到一喝起酒,话匣子就打开了,安铁避重就轻地给白飞飞讲了讲在监狱里服刑的事情,当然,只是一些花絮罢了。
白飞飞眼睛亮闪闪地盯着安铁,不时地插句话,等安铁说起跟人打架的时候,白飞飞带着薄醉挥舞起手臂,道:“对!打他们孙子!炳哈。”
笑过之后,白飞飞的眼睛突然浮起一层水雾
,看着安铁道:“安铁,之前我都不敢想,你在监狱里是怎么过的,你骨子里可是一个诗人啊!”
安铁嘿嘿一笑,道:“诗人怎麽了?诗人不是写过把牢底坐穿嘛,哈哈,你看看现在,我还不是好好的,比以前还多了几份男人味,嘿嘿。”
白飞飞扑哧一笑,道:“臭美吧你,谁跟你说你现在有男人味了?你还真信呐!”
安铁看了一眼白飞飞,挽起袖子,露出肌肉,道:“看看,真材实料!谁说的?见到我的美女都这么说,别人你不信,赵燕同志你总该信吧,那可是非常诚实的好同志啊。”
白飞飞听安铁说完,拍着桌子哈哈大笑,然后暧昧地看着安铁,说:“看看你,又臭美了不是,不过嘛,赵燕这丫头对你还真不是一般地好,小子,你的桃花运还是那么旺,哼!”
安铁听白飞飞这么说,立刻噤了声,赵燕对自己那份情看来白飞飞也看出来,安铁有些尴尬地笑笑,喝了一口酒,没说话。
白飞飞悠悠地叹了一口气,举起杯子跟安铁撞了一下,盯着安铁道:“安铁,感情上的事情还是顺其自然的好,每个人的心里都有自己的执念,你不要为此背负太多。”
安铁猛地抬起头,看看目光清澈而柔和的白飞飞,心里多了一分释然,却也因为这席话出自白飞飞之口,又沉重了很多,安铁淡淡地笑笑,与白飞飞碰了一下杯,然后两个人把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客厅里迅速暗了下来,餐厅里的橘色彩灯发出的柔和光晕使白飞飞的脸越发朦胧了,白飞飞穿着一套宽大的白色家居服,看起来似乎比五年前更加瘦弱,细长的脖子下面,两根锁骨中间是一道深深的暗影,仿佛把五年的时光锁了进去。
安铁又把视线停在了白飞飞手腕的疤痕上,现在,白飞飞可以不用系着红纱巾,而把那道饱含伤痛的疤痕坦然地示于人前,多少让安铁有些欣慰,不再隐藏,什么事情都可以洒脱地去面对,这才是安铁一直认识的白飞飞。
白飞飞看着安铁盯着自己手腕上的那道伤疤,把手腕特意举起来,仰起下巴,道:“看吧,看个够!”
安铁捉住白飞飞那只带着伤疤的手腕,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带着一种小心翼翼,和类似叹息的情绪,安铁知道,这疤痕虽然还在,却已经伤害不了白飞飞,而自己与白飞飞之间算什么呢?白飞飞刚才说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执念,她自己又何尝不是。
安铁很想对白飞飞说:“去爱吧,找一个值得你爱的人,我不配拥有你的爱。”可这句话,安铁永远也不会说出口,因为安铁知道,白飞飞的执念比任何一个人都深,所以她才会被这道伤疤禁锢了那么久。
吃过饭以后,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安铁没打算回家,白飞飞也不想安铁吃完饭就走,两个人合衣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肩膀挨着肩膀,就这么静静地躺着,窗户是开着的,夜晚的风虽然优点凉,却带着一种清爽的感觉,在卧室里缓缓流动。
过了好一会,安铁笨拙地伸出胳膊,与此同时白飞飞的头也很自然地抬起来,枕在安铁的臂弯里,安铁低头看着半阖着眼睛的白飞飞,嗅着从白飞飞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香味,也慵懒地闭上眼睛。
夜,很静,两个人都知道,此时说什么话都是多余的,在快要睡着的时候,安铁的另一只胳膊环住了白飞飞的腰,白飞飞的脸紧紧贴着安铁的胸口,轻叹了一声,也反手搂紧安铁。
这一夜,两人相拥而眠,无关,就像一对久别重逢的亲人,连梦也没做一个。
第二天一早,安铁在吃早饭的时候跟白飞飞说,今天是艺术学院邀请自己讲课的日子,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