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瞳的话一出口,安铁那颗砰砰乱跳的心才安定下来,心想,我怎么就把这茬给忘了呢,应该提前提醒瞳瞳别叫爸爸的,幸亏这丫头机灵,不错,不错,丫头是个天才。
就在秦枫那询问的目光看着瞳瞳的时候,安铁嘿嘿笑了两声说:“我亲戚家的侄女,家里出了点事,先在我这住段时间。”
那段日子秦枫一到安铁家就给瞳瞳买许多好吃的,安铁感觉秦枫是个很善解人意的姑娘,也因此对秦枫的好感越来越大了。现在安铁感觉秦枫与瞳瞳之间似乎完全变了样子,其实安铁特别希望现在秦枫能跟瞳瞳和谐相处,安铁现在是最渴望安定下来的人。
想到这里,安铁叹了口气,突然感觉手指有些灼痛,回过神一看,手中的烟头已经烧到了手指了,于是赶紧把烟头掐灭,回到自己和瞳瞳所在的铺位。安铁走到瞳瞳躺着的铺位前,想看看瞳瞳睡了没,如果睡了自己就在对面的铺位休息,当安铁一靠近瞳瞳所在的铺位,就听见瞳瞳小声问:“是叔叔吗?”
安铁就着走廊
模糊的灯光,看到瞳瞳正躺在那看着自己,安铁“嗯”了一声,坐在铺位旁边,轻声对瞳瞳说:“没睡啊?”
瞳瞳坐起身,头枕着安铁的大腿,说:“嗯,睡不着,脑子里想了好多事情。”
安铁沿着瞳瞳的额头把瞳瞳的头发往后缕了一下,说:“别想了,明天还要继续坐火车呢,早点睡,想喝水吗?叔叔给你拿过来。”
瞳瞳说:“嗯,有点渴了。”
安铁把小桌子上的水杯摸过来递给瞳瞳,瞳瞳小心翼翼地接过去喝了一口,然后递给安铁:“叔叔,你也喝一点吧,车厢里面干。”
安铁喝完水之后,把杯子放回原处,说:“丫头,明天到了北京你想去哪玩玩,有大半天天的时间呢。”
瞳瞳想了想说:“跟叔叔在哪都一样,叔叔定吧。”
安铁琢磨了一下,到北京的时间是早晨5点25分,许多地方还没开始营业,想到这,安铁突然想起来也许能赶上广场的升旗仪式,便对瞳瞳说:“要不咱们去看看升国旗吧,怎么样?丫头。”
瞳瞳“嗯”了一声,但能听出瞳瞳非常赞同安铁的这个想法。
安铁与瞳瞳在黑暗的车厢中又闲聊了一会,当安铁问道瞳瞳看完升旗想去哪里的时候,瞳瞳突然说:“叔叔,我想去雍和宫看看。”
安铁纳闷地问:“那里不是皇家寺庙吗?去那干嘛?”
瞳瞳喃喃地说:“我想许个愿,在檀木大佛那里许个愿。”
安铁说:“丫头,你又没去过,怎么知道雍和宫和那里的檀木大佛啊?还有,你想许什么愿呢?”
瞳瞳说:“我在网上搜的,人家都说檀木大佛最灵了,至于许个什么愿,等这个愿望实现了我再告诉你。”
安铁摸了一下瞳瞳的肩膀,说:“行,看完升旗正好去雍和宫,丫头,睡一会吧,再说会话天就亮了,拜佛不能没精神,呵呵。”
瞳瞳说:“好,叔叔,你也睡吧,真想让你抱着我睡,可这个床太小了,我怕你不舒服。”
安铁顿了一下,说:“嗯,睡吧,丫头,我在对面,有事叫我。”
安铁还在半睡半醒的时候,突然感觉眼前亮了起来,安铁眯着眼睛看了看,发现车厢的灯已经亮了,正在安铁坐起来想看看瞳瞳醒没醒的时候,车厢的广播响起了轻音乐,是那首萨克斯曲《回家》。安铁皱着眉头,暗想,本来一个挺好的曲子,被大家糟蹋成什么样了,电视节目结束了放,商场必门还放,火车快到站也放,似乎这首曲子就是拜拜的意思,都被糟蹋得臭街了。
接着广播里传来播音员的声音:朋友,我们的首都,北京,马上就要到站了,到站时间是早上五点二十五分,请您……”
这时,安铁看到瞳瞳已经被播音员的假声吵醒了,正眯着眼睛看安铁,安铁对瞳瞳笑道:“丫头,快到站了,去洗把脸去。”
瞳瞳坐起身,睡眼惺忪地看着安铁说:“叔叔,包里有湿巾,我擦一下就行,洗脸的地方现在肯定很多人。”
安铁和瞳瞳用湿巾擦完脸之后,火车就驶入了北京火车站,安铁整理好东西,等人们都下了车才带着瞳瞳走出车厢,从地下通道上去穿过检票口,安铁就到候车大厅把带的包啊之类东西存了起来。
接着安铁带着瞳瞳坐出租车到了广场,刚到安铁就发现真好赶上升旗手迈着整齐的步子走到旗杆旁,今天看升旗的人不是很多,大家围在特定的范围内正等着升旗手庄严肃穆地把国旗升起来。
广场的升旗仪式是在太阳出来的时刻,太阳在每天升起的时间都不相同,本来安铁还担心赶不上,心想赶不上就赶不上吧,跟瞳瞳到广场转一转也好,毕竟上北京来过广场嘛,这样瞳瞳对自己的记忆也会更深刻一点。
安铁突然发现自己现在有一种隐秘的愿望,希望自己在瞳瞳的心里能牢牢地扎下根,希望瞳瞳长大了以后别忘了自己。
这是一种什么念头呢,这感觉安铁既陌生又熟悉,那种犹豫的,患得患失的担心总是萦绕在心头,让自己很是困惑。
看着雄赳赳气昂昂,走着正步迈过金水桥的士兵,安铁心里一阵兴奋,看来正像宋祖英大姐唱的一样今天是个好日子,有人为了看升旗要在这里守一夜,自己和瞳瞳居然就正点赶上了,也许自己还真是跟奇迹这个东西有些沾亲带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