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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奈喜被自己脱口而出的回答吓到,将最后一个要说出的音节慌忙咽下,而在这之后她的大脑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空白,而眼前的景象像是穿越了一片漆黑,走到了时间尽头——富饶的村庄、潺潺的溪流、孩子的笑声,然后是女人弯起嘴角微笑的侧颜……
那……是谁?
没有答案,她只是单纯地看到了。
“这样的表情可是不行的,美巴。”陆巴忽然拍上神奈喜的肩膀,笑眯眯地说,“人家可在好好跟你说话呢。”
神奈喜回神,看着陆巴的眼神都死了点——美巴是个什么鬼,这完全就是随便瞎扯的吧。
“好了,美巴。”陆巴完全不在意,两手抄起袖子貌似好心地说道,“那我们去换衣服吧。”
神奈喜又是一愣,然后在陆巴眼神的示意下看到了自己湿得透透的衣裳,脸色未变,双手已经有些慌忙地开始遮掩,而对面的男人已经开始毫不顾忌地笑开了。
“……”
陆巴带着神奈喜去了自己的屋子,还非常好心地先拿出自己的衣服让她穿,虽然全程的表情都相当微妙,在看到她犹疑的表情时还欠抽地说着:“不要嘛,真的不要嘛~”
神奈喜没得选择,只能僵硬地接过衣服走到里间,在确定对方真的没有无聊到来偷窥后脱掉了自己的衣服,陆巴的衣服有股淡淡的药香,应该不是刻意的熏香,而是长年累月下来沾染上的味道,从陈列摆设上也都看得出陆巴这家伙已经在这里生活很久了。
神奈喜收回打量的目光,低头系好衣服的细带,纯白的男士浴衣对她而言确实太大了,不过也正好能遮住她右手腕上的绪。
等她换好衣服出去的时候,陆巴已经泡好了一壶茶,见她出来便伸手招呼道——
“要来喝一杯茶?”
神奈喜缓步走出,确定宇迦耶给的棒子仍在身侧后,对陆巴扯了下嘴角笑道,“谢谢。”
时间就跟着陆巴的那一壶茶晃晃悠悠过去了,神奈喜并没有喝陆巴替她倒上的茶,趁他之后忙去捣药的片刻倒进了身边的瓶罐里。
她实在拿不准这个男人在打什么主意,如果她真的暴露了,他完全可以把她抓起来,她并不觉得自己看起来很难对付。
时间有限,她没法在这里揣测这个男人太多。
“陆巴先生。”神奈喜叫了又在埋头整理药材的男人一声,尽量温和无害还带有些许期盼地问道,“毘沙门大人很快就回来了吗?”
“听说是北边忽然大开几个风穴,应该不会很快吧。”陆巴停下捣药的动作,拿过小台上的手巾站了起来,“毕竟距离上有些远。”
“那真是太可惜了。”神奈喜嘴上这么说道,心底悄悄松了口气,可没安心一会儿又听到陆巴笑眯眯地补了一句——
“不过囷巴的脚程很快,所以美巴不用等太久哦。”
神奈喜噎了一下,她只能继续装得要多高兴有多高兴,打算顺势探问下夜斗和雪音被关在哪里,可没等她开口,陆巴自己已经慢悠悠把话接了下去——
“毕竟大小姐才把那个祸津神抓到,她可舍不得在外面呆太久。”
神奈喜心里咯噔了一下,只能顺着陆巴说道:“祸津神?”
“啊,小美巴才刚来,应该不知道吧。”陆巴拿手巾擦着手,坐回她对面,“那可是让大小姐恨不得拆皮的家伙。”
“这么狠……为什么呢?”
“小美巴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陆巴说话间一顿,凑过脸眯眼笑了,“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
简直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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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潮湿一眼望不到底的走道,地牢这种地方大概全世界都是统一的装潢,烛台上的火苗无法带给这个地方一丝温暖。
神奈喜跟在那个高个男人身后走着,能听见的只有彼此的脚步声,但她此时完全没有什么好心情,因为这实在太奇怪了……可就是这么奇怪的展开,她还是选择跟陆巴过来了。
没办法,她没有选择,倒不如硬着头皮看看。如果说前方真的有什么陷阱等着她,那这个排场未免也太大了。
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呢?
神奈喜这么想着停下了脚步,手摸摸绕到背后,对男人开口道:“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陆巴的脚步停了下来,他一时没有回答也没有动作,一会儿后才微低下头,似乎是相当苦恼地叹了一口气。
“这可不行呢,美巴。”他说着转过了身,双手悠然地抄在衣袖里,嘴角仍是微微翘起,“明明都走到这里了呢。”
“你做了毘沙门的神器那么久,根本不可能这么一下就被我骗过去。”神奈喜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仍然镇定自若的男人,“所以你明明知道我是潜入者,为什么还要这么费力陪我演戏?”
“大概是觉得有趣吧。”陆巴摆摆手,一直弯眼笑着的眼睛睁开一条缝,“反正你也支持不了多久了。”
茶吗?……不对,不是茶。
神奈喜确实感觉到了少许的眩晕,她俯身捂住了胸口,然后看到了身上的白色浴衣,她忽然明白了:“……是你的衣服有问题。”
“答对了!”陆巴一拍手,简直像为她欢呼一般,又慢慢朝她走近,在一步之遥处停下,“像你这种程度的半妖,现在恐怕连迈出一步都很难了吧。”
“嗯,真的被你下套了。”
“这样不是正好可以跟祸津神做伴了吗?”陆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