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遥一晚上辗转反侧,想到明天就是折剑考核,他就烦得睡不着,如果被刷了不是要卷铺盖滚蛋啊,他都一穷二白了,要滚到哪去啊。
珠子的事情更是一点进展都没有,何时才能有眉目呢。真是多事之秋,他又尝试联系了一下楚云生,对方依旧不理不睬。唉,这个倔强的少爷。
他转来转去,听见隔壁床上的皇甫倾城轻喘了一声。
“掌门尊者还没有睡么?”他小声问道。
“……无。”低沉的声音回答。你不睡我怎么睡……本王的面具都没摘呢脸都没洗啊!
他忽然想到,不知道掌门尊者对他的好感度达到了多少?偷看一下吧,这样明天的考核才有底啊。于是他偷偷点开了系统。
【系统妹子:抱歉,当前人物不符合好感度估测对象,无法开启评估。】
……居然还只能对某些特定对象使用,这个坑爹的系统。
皇甫倾城看着他微微颤动的睫毛下投下的阴影,心绪渐渐纷乱起来。
自从在灵台第一次与路遥相遇,他就火速让人再送了张床过来,也许……总之……或者……他内心里是希望变成这样的。他忽然觉得,自己的满足度出乎意料的低,只要看着‘她’的睡颜,就会莫名的感到一阵安心。
这样在旁边默默守护着‘她’,意外的比将‘她’圈禁在王府里,强搂在怀里,更让他开心呢。
真希望时光过得慢一点啊,俩人不约而同的这么想。
然而该来的总会来,当清晨第一抹阳光照在路遥脸上时,他懒懒地翻了个身。
“起来了。”皇甫倾城低声道。
“唔。”他迷迷糊糊地。把被子盖在头上。
北瀞王爷无奈了,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叫过人起床。当然。如果王府内有事,洛凡或者执画叫起的时候。他也从不赖床。
现在面对着把自己蜷缩在被子里伪装成一坨蝉蛹的路遥,他忽然不知道如何是好。继续叫?看样子成功率很低,要去掀被子吗?这也太有*份了。
他冷静的想了想,然后张口念道,“桂花酥,姜汁撞奶、椰蓉雪花糕、燕窝雪梨羹、玫瑰红枣露、桂圆枸杞蜜、红豆糖山药、八宝紫糯藕、莲蓉红薯糕……”
路遥在被子里嘶嘶的吸着口水。
“……都被我吃光了。”
随着他镇定的吐出最后一个字,路遥“啊!”的大叫一声,从床上蹦起来。拽着被子,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对他怒目而视,“点心交出来!”
“你做噩梦了?”皇甫倾城冷静地表现出我完全没听懂你在说什么的样子,“快点准备吧,一会就是折剑考核,别误了时辰。”
听到那四个字,路遥就醒了一半。他愁眉苦脸的从柜子里拿出盥洗用具,一转身,皇甫倾城在他身后。吓了他一跳。
“掌门尊者……”
“别怕,有我在。”皇甫倾城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他的一头乱发,他的头发又细又软。眼神迷糊的像刚睡醒的小猫。
“哦。”路遥不知道说什么,像做错事的学生一样低着头,眼神四处乱飘。皇甫倾城揉了好一阵,才依依不舍的放开手。
他的头发实在太绒了,还有点乱蓬蓬,看起来特别萌。摸着摸着,他的心情都莫名好了起来。
“走吧。”他轻声说。
唉,今天怎么不继续下暴雨呢?路遥唉声叹气。
俩人准备妥当,便相伴去了剑台。
剑台显得很有气势。四把巨大的剑插入山脉,以剑为柱。铸台其上,铁索相连。犹如凌空悬挂一般,冷风吹过,铁索铮铮作响,白灰玉石的台面,仿佛一尘不染,地面光亮得能照出人影。
他们来的时候,剑台已经围满了新晋弟子,还有很多三三两两的到来。他们或摩拳擦掌,或拭剑磨锋,或暗自演练、或调息吐纳,都是一副跃跃欲试,志在必得的样子。王仨和刘四也在弟子堆里,王仨依旧阴郁的躲在角落,嘴里念念有词,刘四捧着小说,边看边练,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什么武功秘笈呢。
路遥只觉得一阵眩晕,连肚子都有点翻江倒海起来。他还是第一次,要拿着真刀真枪跟人比试。
看得出路遥很紧张,皇甫倾城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无需多虑,这些天来,你与我过招,进步很快。按平时那样应对即可。”反正比的是支持率,并非胜负。
远远的,风若玄冷眼看着,他昨晚被雨淋了一晚上,要不是内劲护体,早就看大夫去了。想到简直不堪回首的过去,心中对皇甫倾城的恨意便越发浓厚,现在看着他,整个人都散发着滴水成冰的杀气,四周人纷纷自动远离。
他手指关节握得咔咔响,大步上前,一把扯住皇甫倾城的手,沉声道,“上次我败给你,只是一时大意,”他一手指向剑台中间的高台,“我们再上去比过,你敢不敢?”
“为何要和你比试?今天是门下新晋弟子的考核,而我并非新晋,况且……”皇甫倾城轻轻甩开他的手,路遥一阵紧张,来了来了,他要说出那句话了。“你又是谁?”
风若玄一个踉跄,恶狠狠的眼神在他和路遥身上来回扫视,苦逼的某人只好假装四处看风景。他看着皇甫倾城又不自觉将路遥护在身后的样子,似乎嗅到了什么不寻常的气息。
尴尬而凶狠的表情在他脸上一闪即逝,等路遥再次转回视线,风若玄又是一副云淡风轻,温文尔雅的模样,开口轻笑道,“掌门尊者真是贵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