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长吐了口气,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刚才另外那个病房里的人忽然发作了癫痫,而且人手又不够,差点耽误了你拔针。”
“没关系,谢谢你了。”朱景强笑着坐起身。
“又要去康复锻炼了?”小护士拿起吊瓶,一边往外走一边问。
“恩,是啊。”
这是一间私人诊所,面积并不大,上下两层楼而已,医疗设施和医生水准自然都是不如大医院来的让人放心,不过好在院长是曾经获得过不少奖项并在心脏外科上有所建树的人,很多人冲着他的名声,病人也是不少。
朱景强在二楼最左侧的一个房间,他是以右脚脚键受伤为由住进来的,旁边就是专门的一间康复区,扶着墙壁,一点点挪过去,他扶着杠杆开始行走。
张伟抱着一个大大的圆形保温桶冲到了二楼左侧房间:“强哥,我给你送鸡汤……”房间里空荡荡的哪里有人啊,他放下保温桶,不满的扭头朝旁边走去。
张伟今年十七岁,高中还没毕业就不上学了,跟在陈景辉身边跑腿打杂,这几天朱景强受伤他自己抽不出时间全天陪护只能找了这个自己信得过的孩子来,张伟一边往康复区里走一边念叨:“又不听话了。”
推开那扇门,果然,朱景强一个人在诺大的房间里挥汗如雨的走着。
“强哥,你这才几天,那里的血都还没止住呢,你就往这里跑,想要康复也要循序渐进啊,你这样急躁,弄不好伤口会再崩开的。我怎么说了你从来不听呢,我下次要叫景辉哥来,让他说你,我看看你听不听?”
朱景强笑了笑,抬起手背擦掉额头上的汗水:“都好了,我再这么躺下去都发霉了。”
“谁说的,你这才取出子……取出那个东西才是第四天而已,你就……”
“没事的,你先回去忙你的,我一个人走走就行。”
张伟见劝阻不了,只能愤愤的说着:“我给你送来了鸡汤,你再走两圈就要过来喝啊,我先去病房里给你把被单换换。”
“不用换那么勤。”
张伟也不听他的,关上门回了病房。
第四天,伤口已经阖上了,也结了疤,只要不是剧烈运动,一般不会再度崩开,朱景强从昨天开始就一个人摸索着走到康复区扶着那杠杆开始练习走路。
医生的建议是再休息三到五天才开始训练,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等不及了,胸中那团火烧的他快要炸了。
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疼,神经和肌肉都没有长好,他如此急切的往前迈着步子,只是为了那一点好像在前进的希望和自己并没有让白烟一个人单独受苦的安慰,腿已经在哆嗦了,身上的汗水早就湿透了衣服,睫毛上也沾满了从额头上滴下来的汗珠,眼前模糊的看不清,可是扶着杠杆的手却依旧往前动着,紧跟着右腿也跟上去,如此,一遍遍,只需要简单的挪动就好了,他就这么告诉自己。
张伟换好被单,打开保温桶的盖,用上面的盖子倒出一杯又浓又香的鸡汤,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闻着那香喷喷的味道,馋的不得了,回头看看,朱景强似乎还没回来,他偷偷喝了一口,然后恭谨的坐在床边上,目不斜视。等啊等啊,还不见人影,热气都比刚才小了很多,张伟拍案而起,自己的老妈做的鸡汤自己都难得喝几次呢。
跑到隔壁康复区,透过门上的玻璃,他看到朱景强从地上紧紧抓着栏杆,可能刚才摔倒了,他正用力的往上想站起来,第一次没成功,右腿抖的厉害,一点力气使不上,第二次,在两个胳膊强劲的力道下,总算是成功站起来,趴在栏杆上,朱景强笑了起来,憔悴的脸上有着满足的欣喜,点点汗水在光线的折射下,反射出刺眼的光华,他没再继续歇息,扶着栏杆又开始了一步一挪动的往前走,一直走到最前面的大玻璃前面。外面是正午时分,阳光倾泻了一地,也洒在了他的身上,淡淡一层,将他包裹其中,周身仿佛透明了一样,在这耀眼的景象中,张伟看着朱景强披着一身金光缓缓的转了个身,原路返回来。
“不用你扶,你这孩子。“朱景强好笑的说着,张伟刚才不由分说的直接推门进来,二话不说,架起他的胳膊搭在肩上就往回头,那怒气冲冲的样子真是,跟个闹气的孩子一样。
张伟根本不理他,将他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忘自己身上压,虽然气呼呼的,不过脚下的步子却很稳,很快,两人就回了房间。
那一碗倒出来的鸡汤已经有些凉了,张伟自己端起来咕嘟咕嘟几大口喝下去,手背擦擦嘴,他打开保温桶重新倒了一杯热乎乎的:“给你,趁热喝。”
“好。”闻着香味,朱景强端着盖子一碗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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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厉风中午不回家,大概是工作比较忙,让秘书给叫了两份外卖就凑合了,白烟没胃口,勉强吃了些后就又坐到了沙发上,就这么坐在沙发上多少让他还是有些安全感的。
一整天的时间,梁厉风除了吃午饭的时候跟白烟说了几句话,叫他倒水和给他捏捏肩膀之外,剩下的时间里直接将白烟忽视了,没有给他多少关注,这自然如了白烟的意,下午阳光强烈的一点多钟,他干脆躺在沙发上面朝里,小睡了一会。到了晚上下班时,天色还不算黑,两人走在回去的路上,梁厉风接到电话。
是家里的厨师打来的,他的亲人出了车祸这急着赶去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