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今天晚上特别寂静,似乎咳嗽一声,轻喘一下都很响亮,他扯过毛毯盖在了下身,双手放在脖子后静静的看着屋顶,身体很疲惫,可意识却很活跃,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翻了几个身仍旧睡不着,闻着熟悉的床铺的味道,睁眼闭眼都是那个笑眯眯的脸蛋还有他夜晚经常过来偷袭时贼兮兮的样子。
朱景强猛然起身,一把掀起凉席和下面的被单,扔到了床尾,接着从柜子里找出一个新的被单,捂了很久的,有些樟脑球的味道,闻着这有些刺鼻有些陌生的味道,朱景强疲惫不堪的身子总算是勉强睡着。
第二天中午才醒来,已经是一点多,收拾好东西,换了身衣服就去了张伟那里。
“你要去哪里?”陈景辉看他的样子有些担忧的问。
“没事,我去找几个人问问情况而已。”拍拍他的肩膀,朱景强从还迷糊的张伟手里接过了手机放进兜里。
“好,你可要注意,别又伤了自己。”
“放心吧,我没问题。”转头又看了看照顾了自己好多天的张伟,朱景强看他睡眼惺忪的样子轻捶了他一下转身就要走。
“对了,强哥,好像昨天有一个电话打给你,我迷糊的很啊,当时也没在意,听完就挂了,也不知道是谁。”张伟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朱景强听了一怔,随即点头,摆摆手走出房间。
大概是自己找的那个私家侦探,打开手机找到昨晚拨过来的那个号码,是个陌生的,犹豫了一会,朱景强走到一个报刊亭里用公用电话打了过去。
“喂,你好。”
声音很温和,是个二十多到三十多的男子的声音,而且对方这一声后就停住了,明显在等待他的话语。
朱景强一时有些不解,他清了清嗓子:“喂,你好。”
“啊,你好,请问你有事?”
朱景强见他真的不明白状况,正要直接扣上电话避免多事,忽然带口问了一句:“昨天是不是你打过来的电话?”
“我,我没打过啊。”
“那你是谁?”
那边顿了一会,接着回答:“我是个医生,你是不是来这里住过院才弄错了?”
“医生?你哪个医院?”
那边的人也是个好脾气,被这个莫名其妙的电话追问不已也没有生气,他干脆说出自己的电话后就听到了感谢和再见声,然后嘟嘟嘟的忙音。
朱景强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认为自己必须去那个医院一趟,急切的坐上车直奔医院,他再次拨通了那个医生的号码。
是个斯文的戴着眼睛的医生,在自己的再次追问下,那个医生眼睛忽然一亮,然后开始躲避他的眼神,不欲跟他多谈,问了好久,见也问不出什么,朱景强放他离开,接着来到了门诊和急诊处挨个询问,在他的形容下,有个小护士刚好了解情况,将一切都告诉了他。
脸色有些难看的谢过护士,朱景强坐到了候诊座位上,白烟的耳朵聋了,听不到了,他不知该有多害怕多慌张,可自己却不能陪在身边不能安慰他,甚至连他好不容易找到的机会打出来的电话都没有听到,弯下身子,朱景强把头埋进膝盖里。
小烟小烟,你不知受了多少的苦。
我给你承诺过要把你救出来,可是事情到了今天还没有多少转机,纵使心急如焚,恨不得用我自己剩下的生命来换取你的自由和安全,可却仍旧苦恼没有可以转换的媒介。
小腿上的伤口又开始疼起来,火辣辣的,慢慢灼烧着身子,朱景强站起身,他已经没有时间耽误了,能多快就多快。
他从兜里掏出那张纸,上面是一个地址,离这里有些远,并不属于城区,而是比较偏远几乎可以说是另一个城镇的地区,大概要做公车去。
转了两次车才来到那个地区,下车后,他询问了几个路人才知道了要去的那条路,小腿比刚才好些,没有那么疼,只是也经不住他不停的奔波,偶尔抽动一下以示抗议。
走了两条街,终于到了上面写的那个小区,小区很破旧,大概有二十年的历史了,也没有保安看着,他直接走进去,来到了三栋四层左侧的房间。
深深吸了口气,走进去整理了下自己的仪容,尽量看起来整洁一些,这才敲上了防盗门。
开始还很小声,后来里面没动静,朱景强开始急了,声音略略大了些,终于有人打开里面的房门,隔着防盗门,一个脸色暗淡,毫无生气的男子冷漠的看着他。
“你好。”朱景强微笑着打招呼,那个男子仍旧不说话,双手扶门,等着他下一句。
“你好,我是有些事情想要询问一下的,可以进去吗?”朱景强微弯了身子,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无害又躬谦。
“谁呀?”里面又传来一个女声,大概有五十岁左右的妇女走过来,看着朱景强皱了皱眉:“你是谁呀?有事吗?”
她虽然还是没开门,不过好歹算是有些人气,朱景强刚才唯恐那个男人啪一声关上门让他无法沟通,看到女人过来,男人面无表情的又走了回去,坐到里面的沙发上。
“你好,请问,我可以进去吗?”朱景强再次微笑,对着女人说。
“你是谁呀?我们不要东西。”女人有些犹豫的看着他。
“放心放心,我不是推销东西的,也不是坏人,我是真的有些事要询问你们的。”朱景强一脸诚恳和谦卑,微弓着腰,尽量放低姿态。
那女人叹口气:“这年头,好人坏